大家圍繞著廚子不撒手。
廚子苦哈哈的看著胡家人,胡大叔真誠的說:「老大哥,到底咋回事兒啊?是他們說的這樣嗎?」
「你看,胡大叔都讓你說了。」
「是不是常菊花那老虔婆搞么蛾子了,我可告訴你,這事兒你看平不了的,這要是食物中毒……」
這下子廚子也怕了,他他娘的就不該看胡大叔的面子接了他家這個活兒,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趕緊說:「你們可別瞎說,這個可不關我的事兒,我就是個廚子,主家提供什麼,我就做什麼。他們家給我的就是死狍子,我難道還能做成龍肉?」
「什麼!死狍子?噦……」
「狍子不難吃啊。」
「死狍子,誰知道死了多久的……」
這會兒杜國強倒是沒插話兒,反正他沒吃。
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完全想不到啊。
「這肉都有味兒了,是不是不新鮮,你說!」
「就是,你說啊!」
大廚兒也委屈的不要不要的,他要是知道這家子準備這些東西,他也不接這個活兒啊!
真是倒霉催的。
「我也不知道這傻狍子啥時候死的,但是這大夏天的,放一天就得有味兒也正常啊!我不是從早就開始熬了?大火咕咚,煮的時間長,高溫一上午,吃不壞人的。」
廚子盡力為自己解釋:「那蛇也是死的,蛇這玩意兒最不乾淨,但是我這不是也熬了半上午了,大火燉,真沒事兒。」
「螞蚱過油了更沒事兒了啊!油炸過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嗯,就是雞蛋有點臭了,但是那炒雞蛋里我也放蒜了啊!蒜可是個好東西……」
這年頭兒做廚子的,遇到不新鮮的食材那多了去了,早幾年困難那會兒有些地方都吞樹皮吃草葉子,不新鮮的肉算什麼。有的吃就不錯了。
他們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高溫大火,再一個就是油炸,不行還能放大蒜和辣椒。
吃不死,反正吃不死。
「你們就相信我,這絕對沒問題,你們犯噁心主要還是讓常大媽臭的……」
他捏著鼻子,半點也不敢鬆開。真的太臭了。
那鬼子的毒氣彈,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啊!
真他媽扛不住!
胡大叔震驚的不行,睜大了眼:「什麼!!!她竟然弄死狍子死蛇?這個糊塗的,我跟她說買新鮮的啊!錢都給了啊!真是,真是……」
胡大叔抱頭,痛苦又無奈。
大家同情的看著胡大叔,真是,娶妻不賢禍三代啊!
廚子倒是解釋的很清楚,但是他這一解釋,吐的人更多了。
「臥槽,螞蚱那玩意兒能吃嗎?我還吃了挺多,嘔……」
「要死了,我以為是豬肉有點味兒啊,媽的是傻狍子啊。這從山上打了,然後弄下來賣到城裡,常大媽再買回來。這得好幾天了啊!這玩意兒還能吃嗎?」
「你們家這可真是坑人啊,我可是隨禮一塊啊,你家就給我吃這種東西?喪盡天良啊。」
杜國強趕緊看過去,這可太要面兒了,竟然隨這麼大的禮。
他隨禮五毛,這才叫正常的價碼,這就是在城裡,要是在村里,基本上都是一毛兩毛,一塊還挺少。
丁大爺吐的稀里嘩啦臉色發白,但是還慶幸的說:「幸好我就隨禮一毛。」
杜國強:「大爺你可夠精明的。」
「那可不,你當我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傻啊!」
他吐的不行,生怕自己虧了,趕緊又找個地兒,這肉不能吃,菜能吃啊,趕緊再吃點。
「老丁頭你怎麼回事兒。」
「就是啊!你這是咋回事兒啊,怎麼的還來我們桌兒了。」
汪王氏瞅著現場亂糟糟的,趕緊跟大外孫說:「小順你去主桌吃點。」
主桌都沒咋動啊!
這些當領導的就是死要面子,有啥不能吃的?
小順兒立刻跑過去,上手就抓,六七歲的孩子也不是算特別小了,但是卻相當不管不顧。
大家七嘴八舌的抱怨,汪王氏柔聲說:「大家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全都怪在老胡大哥身上,他難道想把婚禮弄成這樣嗎?大家互相體諒一下吧。再說,早些年自然災害,咱吃的還不如這個,咋的了?現在日子過得好了,就不知道糧食的珍貴了?這不是挺好的東西?你看我吃了都沒事兒……噦!」
她尷尬了一下,隨即又說:「主要還是太臭了,真不是飯菜的事兒啊。」
「咋就不是飯菜的事兒?胡大叔你看我們家吐成這樣,你得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