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司空硯初都能被天雷打得渾身是傷,她卻能安然無恙。
但現在這種場合容不得她細想,她將剛剛暈過去的司空硯初扶起來,緊緊摟住他的腰身,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燕寧一臉冷色地望著天帝道:「天帝,按照你的說法,既然他已經扛過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你從此就不能干涉他,那現在本王要帶他離開這兒。」
「不行!」天帝出言阻止,「朕是那麼說過沒錯,但後面的天雷是你替他抗的,並非他自己,自然就不能算數,所以你不能帶走他。」
「哼!堂堂天帝竟出爾反爾,你又沒說不許讓其他人幫忙。」燕寧不屑地冷哼一聲。
天帝被燕寧這話氣得火冒三丈,怒斥道:「你...你簡直目中無人,放肆!」
燕寧自從知道天帝對司空硯初向來沒有父子之情,甚至還利用他,就對這天帝越發厭惡至極,此時更是沒有好臉色對待他。
她微微抬眸,神色冷冽,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掠過眾人,冷聲警告道:「今日,本王就帶他走了,那又如何?誰要敢攔,本王就殺了誰。」
第179章 昏迷「怎麼又哭了?」
她氣焰囂張,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有天帝臉色甚是難看,但他卻再未出口阻止燕寧,而是眼眸深沉地望著燕寧帶著司空硯初離開。
他們二人離開時,燕寧始終緊緊攬著司空硯初,而她身上的殺氣也是一刻未曾消散。
最後這場宴會自然也就不歡而散,就此作罷。
不過這場鬧劇過後,關於鬼王和神君的事倒是被添油加醋傳遍了神族、妖族、以及魔族。
*
幽蘭州王宮。
仲天一等人正其樂融融地嗑著瓜子,好不快哉!
「今日是最後一日了,姐姐應該也快回來了吧。」何幸拉著仲天的袖子道。
「不著急,說不定王上和神君還要在碧天海多待一會兒。」仲天嘴裡剛嗑了個瓜子,神態甚是放鬆。
「你可真心大,那裡畢竟是神族的地盤,就算神君與我們王上相好,可若被神族知曉他們二人之事,那神族天帝當真會容忍嗎?」卿蘭不免一臉擔憂地道,她只希望燕寧一切都好。
遠舟心虛地轉移話題道:「咦,遠舟和明昊呢,整天不見人影。」
卿蘭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如霜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坐在這兒那麼悠閒,他們倆,一個去練兵了,一個去幽蘭州入口處巡邏了。」
「別光顧說我,你不也是嗎?」仲天一臉不悅地將何幸剛親手剝出的瓜子仁一股腦兒全塞入嘴裡,何幸勸他慢點吃,但為時已晚,他已經噎到了,眼睛瞪得溜圓。
在何幸幫忙拍背下,他這才咳了出來,徒惹得卿蘭笑得前仰後合,「你瞧你這副模樣,可真是狼狽啊!」
就在仲天想要開口說話時,只見遠舟背著滿身血污的司空硯初走過來,燕寧則緊隨其後,周身散發著濃烈的肅殺之氣。
「你們快去把茵茵叫到我寢殿來,快點!」燕寧話一說完,就和遠舟一塊兒離開了。
仲天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卿蘭和何幸已經去找茵茵了。
*
遠舟小心翼翼地將司空硯初放在床榻上,燕寧滿臉擔憂地握住司空硯初的一隻手,催著遠舟道:「快去看看茵茵來了沒有?」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茵茵著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主人,主人,我來了。」
茵茵提著小藥箱匆忙踏進來,後面跟著卿蘭他們,遠舟有眼色地過去支走他們,自己也出去帶上了房門。
「怎麼回事?神君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卿蘭緊緊抓住遠舟的手腕問道,見他皺眉盯著自己,忽地想起倆人現在沒什麼關係了,便緩緩鬆開了手。
見狀,遠舟藏起了眼裡的失落,他輕聲開口道:「我方才正巡邏時,就見王上帶著渾身是傷的神君回來了,聽王上說,他是被天雷打成這副模樣的。」
「天雷?」遠舟大驚失色,「聽說神族喜用天雷之刑來懲罰犯錯之人,他這遍體鱗傷,到底是被打了多少道才會變成這樣?」
遠舟輕嘆地搖頭,隨即抬眸望向平靜的天空,他濃重的眼眸里滿是憂愁。
「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
眾人一聞,緘默不語,心照不宣地看向燕寧的寢殿。
*
茵茵幫司空硯初檢查了一遍,又給他服用下穩固元神的丹藥,燕寧緊張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主人,他沒什麼大礙,只是身上的傷口看著可怕了些,多歇幾天就好了。」茵茵鬆口氣回道,若是剛才檢查出神君有個好歹,她都不敢想像燕寧會如何。
「他當真沒事?」燕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憔悴的司空硯初看,只覺自己整個心臟都扯到一塊兒,疼,是真疼。
原來看到他這般受傷,自己會那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