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母妃,兒臣就先告退了。」司空硯初微微彎腰向臻妃行禮後,就轉身離開,在踏出門檻時,他停下腳步,背對著他的母妃道:「以後,兒臣再也不會踏入這玉清宮了,您,好自為之。」
他的聲音肅穆又冷清,還帶了一絲堅定,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第168章 脆弱的神君「阿寧,謝謝你沒有把我丟……
臻妃怔在原地,猛然間回過神來,氣得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地衝著門外道:「司空硯初,你給我回來,你要是敢現在走了,以後就別想認我這個母妃。」
司空硯初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帶著滿身冷寂出了玉清宮,絲毫沒有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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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迢迢宴的第二日和昨夜比起來,多了好些頗有意思的表演,但燕寧卻是興致缺缺,只因為司空昱衡旁邊的位子空著。
方才宴會開始前,伽摩來稟告天帝,說是凌光神君身體不適,便不來作陪了。
此番話入了燕寧耳里,令她不免有幾分擔憂,也開始愧疚白日裡自己對他好像話說得重了一些。
宴會散去後,燕寧待在雅苑裡一直坐立不安,按耐不住的她還是決定悄悄前往神君府探視某人,卻不知她身後跟了一個尾巴。
神君府外,星燁眼見燕寧輕而易舉地翻牆進入,自己卻因這金光結界給擋在外面。
敢情這結界並不防燕寧,只針對外人。
星燁不禁輕勾唇角,果然有意思的很,誰能想到這冷傲自負的凌光神君和這鬼王廝混到了一處。
他假扮星澤來碧天海赴宴,本就是為了能刺探有用的消息或是在神族做些什麼來回去向他父王邀功。
此刻,他倒是想到了一計。
此計既能離間神族和鬼族關係,掀起波瀾,還能讓父君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順便還能幫他那好大哥抱得美人歸,以此也能更取得星澤信任。
這個計謀只需一人,還是神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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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憑藉著白日來過的記憶順利地找到了司空硯初的房間,她不翻窗而入,而是正大光明地從正門走,輕輕一推門扉,她便悄然進去了。
她一進去,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就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燕寧朝著司空硯初的床榻走過去,半點聲音也沒出,她本就是惡鬼,腳步不出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她走到床榻邊,雖然室內光線昏暗,但她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司空硯初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有幾分黯沉。
燕寧當即心疼壞了,坐在他床榻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摩挲,這手居然比她這個惡鬼還要冷上幾分。
原以為他是心情不好才找藉口推了宴會,沒想到竟是真病了。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該那麼大聲斥責他。
「阿琰,我雖然有些生氣你瞞著我,但你莫不是忘了,我這人氣性大,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只是想讓你多哄哄我罷了,我知道我對你一向很任性,又總是仗著你對我的好肆無忌憚。」
「你當楚言時的那些事對我來說早就已經是過去了,我明白現在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阿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和好吧。」
燕寧說這些話是打心底里的情真意切,但也知他應是已經睡下了,只得暗嘆一聲可惜。
結果,下一刻,她聽到了一個「好」字,聲音雖然有些許嘶啞,但的確是從司空硯初口中傳出,緊接著,他微微睜開雙眼,與燕寧的目光緊緊纏繞在一處。
燕寧一把甩開握著的手,憤聲道:「豈有此理,你居然裝睡!」
司空硯初坐起來,無奈皺眉道:「那某人深更半夜潛入我房間,就有理了?」
燕寧被此話給噎住了,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叉腰道:「本王是光明正大從你房間門口進的。」
「噗嗤。」司空硯初終究還是破防地笑了出來,燕寧這舉動配上這話甚是可愛。
「有什麼好笑的?」燕寧的面容微微泛起薄紅,「對了,方才我說的那些話,你肯定都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