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嘉雲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故而她對他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她求他放過自己夫君,他卻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好啊,若要救你夫君,便將你自己獻給我。」
沈念辭的面色如紙般蒼白,雙手藏於袖內緊緊攥拳,面對眼前曾殺害父親與兄長的仇人竟然提出那樣荒謬至極的要求,她心中雖怒火中燒,唇間卻終是擠出一個字:「好。
」
她看到陸嘉雲笑了,那個笑容好像是在嘲諷她自甘下賤,用身體來換取夫君的平安。
當沈念辭被陸嘉雲抱進房中時,她的腦海中充斥著父親與兄長首級被殘酷地懸於城頭,任人嘲諷的景象。雖未親睹那殘酷的一幕,但這一消息已讓她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仇人近在眼前,她卻要躺在他的身下婉轉低吟。
當她被陸嘉雲的那物什進入時,她弓起身子遲遲不能放鬆,但見陸嘉雲面露不滿,她便主動抱住他的脖子去親,才讓他眉頭舒展。
雲歇雨收後,散亂了一地衣物。
沈念辭躺在陸嘉雲的臂彎里,悄悄地下了一個決心。
次日,陸嘉雲守信釋放了沈念辭的夫君,然而他並不打算讓沈念辭離去。沈念辭深知自己已如鳥入樊籠,與其徒勞反抗,不如表面上假意順從,暗中尋找復仇的時機。
沈念辭的夫君一家以為她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賣國女,竟願意獻身敵國賊子,對她唾棄至極,而自覺被戴了綠帽子的夫君更是給了她一張休書,不願再見她一面。
夫妻相處不過數月,沈念辭與她夫君本就只是相敬如賓的感情,談不上什麼深情厚誼,而她為了救他出獄甘願犧牲自己,已是不欠他什麼,也不在乎那點罵聲。
她更在乎的是她死去的親人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
大夏國土被占為北淵國的領土後,陸嘉雲便帶著沈念辭回了北淵國的皇城。
不會武功的沈念辭想要刺殺他自是有一定困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先暫且留在他身邊,再另尋機會。
「那後來呢?你找到機會殺了他?」燕寧輕聲詢問道。
沈念辭眸光暗淡,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道:「談何容易?他雖留我在身旁,但也是時刻提防我,我跟著他到了北淵國後,他便將我改名換姓,給了我一個新身份,把我娶進陸府做他的夫人,我在他面前裝柔弱,裝一個全心依賴他的妻子,那麼一裝,竟是裝了十年。」
「為何是十年?你一直下不去手?」燕寧輕啜了一口司空硯初再次為她斟滿的熱茶,眉頭微蹙,滿臉困惑地問道。
第88章 合絕花之毒她還記得服下合絕花還會使……
沈念辭目光一怔,沒有繼續開口,反而是將複雜的眼神落在了陸嘉雲身上。
而這一點並未逃過燕寧銳利的眼神,她笑著道:「我猜,你是捨不得吧?」
「你胡說!」沈念辭神情激動地反駁,而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壓低了聲音道:「我只是沒有找到機會。」
「做夫妻的十年裡,我不否認他的確待我很好,但他滅我大夏,殺我父兄,我怎麼可能愛上他。」沈念辭語氣堅決,眼中淚光閃爍,隨即又輕輕閉上雙眼,將淚水強忍回去。
燕寧對此事不再深究,只是輕描淡寫地詢問:「那你之後又是如何尋到機會的?」
「他武功高強,我自是很難近身,唯有下毒。」沈念辭的目光落在陸嘉雲身上,回憶起往昔共度的時光,她輕蔑一笑:「尋常毒物自是無法奈他何,我所尋乃世間無解之奇毒,名謂合絕花。」
「合絕花,的確乃世間無解之毒。此毒可通過男女肌膚之親相傳。昔日有一女子,為了報復負心男子,長期服用此花。凡與她私下有染的男子,均未逃過此毒,最終她也因毒性發作而香消玉殞。」司空硯初神色凝重地道。
燕寧輕輕挑起秀眉,語氣平靜地道:「原來你是先自服劇毒,再借著與他肌膚之親之際,悄無聲息地將毒傳入他的體內。」
「是,我每次只服用少量,此毒便不會立馬發作,而是讓這毒逐漸地深入骨髓,到最後藥石無靈。」沈念辭的聲音漸漸地變低,她從不後悔做下這事。
燕寧看著毫不動搖要為自己的父兄報仇的沈念辭,不禁有幾分動容,她還記得服下合絕花還會使人不孕。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燕寧幽幽一嘆道:「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敗俱傷,你們雙雙中了合絕花之毒而死,他卻因執念而化為惡鬼重生,而你又是如何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