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過等本王殺回去,還得有一段時間。」燕寧輕抿唇瓣,「明昊和卿蘭呢?」
「他們二人也表面按照陰離吩咐,派兵去捉拿王上的下落,明昊去了北邊,卿蘭則去了東面。」
「所以如今只有你帶兵來了這裡?」燕寧負手而立道。
「沒錯。」遠舟點頭,他一臉擔憂道:「王上如今可是有找到元丹碎片,恢復了幾成法力?」
燕寧面上神色淡淡,「本王現下已找到兩片,但第二片還未取出,一旦取出,法力自然能恢復一半。」
「恭喜王上,屬下知道王上不日定能找齊全部碎片,恢復往日的法力。」遠舟眼神里掩不住的欣喜,短短在人間兩個月能找到兩片元丹碎片,已實屬進展神速了。
「嗯,待本王找齊那日,本王會和你們聯繫的,在那之前,你們就按照計劃,好好『聽從』那傢伙的命令。」燕寧眸光里隱隱閃現一片赤紅。
當日,她早已布局好一切,卻沒想到中間出了一點意外差錯,害得自己的元丹掉落人間,才不得以用上第二個計劃。
讓四大鬼將假意投靠陰離,等她準備殺回去時,再與她裡應外合。
「是,那屬下告退。」遠舟向燕寧微微彎腰行禮後,便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神出鬼沒,好似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
燕寧回到客棧房間時,房裡的燭火通明,照亮了燕寧美艷惑人的眉眼。
「深更半夜,阿寧這是上哪兒去了?」
第20章 情潮「看來,神君還是很捨不得我的嘛……
清冷淡漠的質問聲從床榻邊傳來,司空硯初著一身白衣,沒有躺在地上,而是坐在床榻的邊沿,正氣定神閒地朝她看去,濃黑如墨的星眸里好似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
燕寧的臉上掛著同樣幾不可見的笑意,兀自坐在桌邊,支著下頜看他,好笑道:「凌光神君,裝了那麼久,怪累的,就別裝了。」
司空硯初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裂縫,而後蹙眉道:「你何時發現的?」
燕寧輕笑,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她起身走到司空硯初身邊,伸出一根手指,勾了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良久,見他努力隱忍似是羞意似是怒意的神情,忽而心情大好地鬆開手指,才開口道:「說來我也是觀察了有一陣子才確定,不得不說,神君你裝的很好,只是還是忽略了一點小細節。」
司空硯初安靜地沒有插話,靜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真正失憶的你,根本不懂得與我保持距離,總是害怕我丟下你,近來,你雖然表現得同失憶時一般對我溫柔體貼,但卻越來越注意與我的距離,這種並非刻意,而是你下意識的反應。」
司空硯初垂在兩邊的手此刻握得很緊,垂眸試圖掩蓋住自己的眸色。
燕寧見他這幅被自己戳穿的模樣,樂得上頭,直接坐在他身旁,將腦袋歪倒在他的肩膀上,察覺到對方身軀的僵硬,她唇角笑意更甚:「對,就是這般,一旦我如此靠近,你便僵硬得仿佛動彈不了。」
「神君,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燕寧抬頭,伸手覆上司空硯初俊美的臉龐,輕輕摩挲,一下又一下,然後她雙手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唇瓣,惹得司空硯初渾身一震。
「燕寧!」司空硯初的怒吼遍布整個房間。
燕寧不懼他的怒氣,還抬手捂上他的唇,「噓!神君可小聲點,莫要吵醒了旁人。」
聽到她的提醒,司空硯初抬手一揮,就給房裡設下了一道防止外人偷聽的結界。
燕寧見狀,鬆開了手,又沉聲道:「雖然神君恢復記憶後,還如此狡詐地裝失憶的樣子,但剛開始失憶的時候,也是謹慎地根本沒有服用茵茵給你的丹藥。」
「說白了,從一開始,哪怕是失憶的你,也從來沒有信我。」
司空硯初微微一楞,方才被她又戳穿又調戲,激得怒氣消散了些,眸光里湧上了幾分欣賞,他抿唇解釋道:「我的確遇上你那會兒失憶了,不信你們給的丹藥,也是我本能思考的反應罷了,再說了,我當時只是失憶,並非失智。」
聽到最後一句時,燕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司空硯初臉上浮起薄薄的紅暈。
燕寧收起笑容,配合道:「嗯,不好笑,神君說的沒錯,在任何情況下,哪怕是失憶,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輕信旁人。」
「好,那我們回到你剛才在我進門後問的第一個問題。」
司空硯初側臉看她,神情好似在剛才的言語過招中放鬆了下來。
「你應該察覺到了,我們之間不需要捆綁在一起了,我方才去了城郊外試了試,果然不再受這姻靈鎖的距離禁制。」燕寧抬起右手腕,晃了晃水晶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