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清笑著對售貨員說的話：quot大白兔奶糖怎麼賣？quot
quot兩塊錢一包，需要糖票。quot
quot拿兩包，還有這幾樣糕點，每樣來兩斤。quot
有了楊勝利和部隊補償的兩千塊錢。
江清清是個富婆，買點零食不在話下。
只是售貨員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這麼鋪張浪費？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洛佳木：quot各位同志，你確定你要這麼多？″
洛佳木點頭：quot麻煩同志幫忙報一下。我們都要。quot
隨後又抬頭看向櫃檯上空掛著的衣服。
quot這套紅色的呢子大衣，那件紅裙子，那一套格子的西裝，都拿下來給我妻子試一下。″
售貨員有些驚訝。
quot這位同志，你確定這些衣服都要取下來？quot
quot是。quot
江清清眼角含笑：quot你要給我買衣服？quot
quot嗯，你是我的妻子，別人有的東西，你也應該有。″
售貨員悄悄打量江清清，這個女人身上衣服的樣式很常見，就是農村婦女穿著的對襟袿子，兩邊縫著兩個大口袋。
肩膀上貼著兩個補丁，為的是防止幹活時衣服磨損。
不用問就知道家庭條件不太好。
她何得何能有這樣的丈夫？
*
售貨員不情不願的將自己手中的紅裙子遞了過去。
quot這衣服很貴，你小心點，不要刮破了。″
江清清接過衣服的手微微一頓。
眼神看向售貨員。
這是看不起人？
quot你們供銷社就是這麼個服務態度？賣衣服只能看，不能摸？quot
quot你的手那麼粗糙，要是不買摸壞了誰賠得起？″
洛佳木面色微變。
今天一天，就碰到兩人看不起江清清的，洛佳木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quot這位同志請你對我的妻子道歉。″
江清清看著洛佳木的表現，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
quot不用道歉，我要到他的上級領導處舉報她工作態度不認真，有小資主義思想。quot
*
售貨員有些下不來台。
明明是替洛佳木打抱不平，會被他們夫妻二人整治。
委屈的紅了眼圈。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都是替這位同志著想。
她就一個村姑，到了城裡大手大腳，哪家的媳婦一開口把櫃檯里的糕點包圓了？還有這衣服人家都是上班的女同志穿的，她一個村姑，怎麼這麼不知道節儉？我都是一片好心。quot
售貨大廳鬧了起來。
二樓供銷社的主任也待不住。
quot馮曉麗，你又怎麼了？quot
quot主任，我都是好心。quot
供銷社主任瞪了一眼馮曉麗。對這個外侄女實在是沒辦法，一個月遭三次投訴。
要不是老婆的親侄女。
真不想管她。
quot還不跟客人道歉。quot
quot姑父！quot
quot在供銷社裡請稱呼我的職稱。″
馮曉麗不情不願的喊道：quot主任，對不起，我不應該多話。quot
quot對誰說呢？quot
馮曉麗被供銷社主任怒斥，不情不願的對著江清清道歉：
quot剛剛我說的話不對，這位同志原諒我一次。″
供銷社主任也在一旁插話：
quot這兩位同志是新婚吧，正好倉庫里還有一些瑕疵品，可以作為結婚用品，曉麗你帶這位女同志進去挑一挑，這位女同志不原諒你，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
有供銷社主任坐鎮，馮曉麗老實許多，這兩人脾氣硬，有事是真投訴。
馮曉麗可不想把自己的工作作沒，接下來的服務態度一直都很好。
推薦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價格便宜。
打包也很認真。
每一個碗，杯子都用稻草繩綁起來。
費了大半天功夫。
身上的工服也落了許多灰塵。
臉上黑一塊，白一塊。
到了最後就咬著牙，送了江清清一對手套，能看出來這人的誠意。
江清清意味深長的看著忙前忙後的馮曉麗。
臨到走的時候，馮曉麗眼巴巴的看著江清清。
quot江同志，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嘴快經常犯這個毛病。你能不能原諒我？″
*
江清清手裡提著碗。
出了倉庫。
洛佳木順手結帳。
把東西都放在麻布袋裡。
在看著外侄女可憐巴巴的模樣，嘆了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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