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恨最後那句反問, 鍾離斐實在是無言以對, 滿臉都是「老子實在羞與此人為伍」的神色。
「桓德真君, 你也太缺德了!身為鎮守一方的武神, 竟暗中對自己的信女行採補術, 天界怎麼會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中的敗類?」
鍾離斐氣惱萬分地指著呂翊周的鼻子開罵。
他殺妖取丹用來修煉倒也說得過去了, 可身為武神卻對自己守護的人間信女下手, 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我也不想的, 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做嗎?可是我沒有辦法, 如果不這樣,我雌雄同體的秘密就會暴露,我將會淪為三界的笑柄。如果換作你是我,你又能怎麼辦?」
呂翊周瘋子似的嘶吼起來,眼睛血紅一片,振振有辭地反問鍾離斐。
「我不會是你,因為我鍾離斐生平不愛女色,絕無可能跟一個珊瑚精苟合。而且以你當年那點能耐,絳英一介大妖能毫無防備地被你殺了,只能是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吧?呂翊周,你此等行徑也未免太卑鄙無恥了!」
明光聽得暗中點頭,鍾離斐說出了一個關鍵點,當年絳英會被呂翊周殺害,只能是在這種情況下。
由此可見她那時一定是真心愛他的,根本想不到他會對自己下毒手,所以才會對他毫無防範。
應長恨十分認同地附和道:「沒錯,是男人就真刀真槍地干,玩這種陰險手段,姓呂的你還想被人瞧得起?你就只配淪為笑柄一個。」
「是她先欺騙了我,是她該死,我取其內丹也是她欠我的。」
鍾離斐繼續怒斥道:
「就算是絳英騙了你,你也殺妖取丹報仇了,因此變成雌雄同體的陰陽人是你自己的選擇。南海一帶的信徒可沒有騙過你吧?你憑什麼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去殘害無辜少女?」
「不然我能怎麼辦?我好不容易修煉成仙,位列仙班不到一年,身體就出現了異常變化。如果我不守住這個秘密,就只能去跳輪迴台。如果走人道下凡,我將會淪為肉身凡胎的陰陽人,一旦被發現就難逃一死;如果走畜生道下凡,那就連人都當不成了;我憑什麼要失去一切淪落到那種地步?」
呂翊周一臉憤憤不平地為自己辯解,鍾離斐聽得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就憑你為了保全自己,乾的都不是人事,下凡走畜生道再合理不過了!」
「鍾離斐,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換作你是我,你肯定也不會去跳輪迴台。」
「呂翊周,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換作是我,我就去跳輪迴台。用損人利己這種方式來保全自己,我鍾離斐不屑為之。」
「算了吧,眼下事不關己,你當然可以把話說得這般好聽,真攤上這種事就未必了。」
呂翊周冷笑一聲後,扭頭看向明光道:
「明光,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也就拿捏住了我的命門。無論之前我怎麼想,從現在開始都將真正成為你門下走狗,任你驅遣,你可願意放我回天界繼續充當鬼軍的內應?」
「有沒有搞錯?你居然還想回天界當吃裡扒外的內奸,你當我是死人嗎?」
勃然大怒的鐘離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明光微笑著提示道:
「威毅真君,雖然你還不是死人,但是如果我們想讓他回天界當內應,你很快就會是死人了。」
應長恨冷笑道:「是啊,只要殺了你滅口,他回到雲間仙境照樣是清清白白的武神。那些被蒙在鼓裡的仙官們,誰又會知道他幹過的缺德事呢?」
「明光,雖然之前我曾對你有過不利之舉,但是以後我絕對會對你忠心耿耿。無間鬼域攻打雲間仙境一戰,只有我才能為你們充當內應。只要鍾離斐一除,我就能回天界繼續為鬼軍提供情報了。」
呂翊周再三強調自己的仙奸身份捨我其誰。
唯有如此,明光和應長恨才會別無選擇地繼續用他,也就能保住他最想保證的秘密了。
鍾離斐被這位三觀歪到極點的仙僚氣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地「呸」了他一聲。
「呂翊周,你真是我生平僅見的無恥小人,披著神仙的皮作惡多端,我鍾離斐先殺了你替天行道。」
一邊怒罵著,鍾離斐一邊挺起長槍朝著呂翊周直刺而去。呂翊周雖然受傷不輕,但在本相真身的狀態下,卻仍有法力與之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