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英昊出手了, 一把抽出腰畔的仙劍神鋒,光芒灼眼的劍刃破空而去,氣勢如虹地挑飛了越君朴手裡的劍。
明光瞳孔微微一縮:不是吧?他居然能抽出神鋒劍?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我搞錯了?不可能,銅棺將軍絕對是英昊的殘魂,他只能是玉京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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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衡殿中,越君朴和鍾離斐雙雙垂首而立,端坐上首的英昊臉色鐵青地怒斥他們。
「你們兩個堂堂武神,居然在紫衡殿門口像街頭混混一樣打架鬥毆,像什麼樣子?成什麼體統?」
「帝君,想來應該事出有因,不如先問清楚再做裁決。」
侍立一旁的酈子微進言後,鍾離斐滿臉「老子真是太冤了」的神色嚷嚷起來。
「帝君,這可不能怪我,是越君朴突然跑來指責我私下說他壞話,可我根本就沒有。但他都不肯聽我解釋就瘋子似的動手了,我總不能站著挨打吧?帝君,我不過是自衛,要追究責任你就找他。」
鍾離斐又氣又冤的一番話說完後,英昊盯著越君朴問。
「誰告訴你威毅真君私下說你壞話了?到底說了什麼,能把你氣得這樣理智全無,直接在紫衡殿門口對仙僚動手?」
「我剛才路過天池時,聽到幾個小仙官在一起扎堆議論。有人這麼說:我家威毅真君說了,要不是華源真君無能,沒把仙劍日月明封個五百年以上,明光現在根本就抖不起來。還說同為無極宗出身,華源真君跟明光比差得太遠了,就像是驢子與良駒的區別。這種比較老子真是受夠了,實在忍無可忍了!」
越君朴的話越說到後面越咬牙切齒,甚至還失控地低聲嘶吼起來,一副長年累月被人拉踩,終於到了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崩潰模樣。
鍾離斐氣得差點沒一蹦三尺高。
「什麼?我壓根就沒有說過這種話,到底是威毅殿哪個小仙官這麼胡說八道,你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當時有不少小仙官聚在一起,我沒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只聽到他自稱是威毅殿的。如果不是你平時私下這般議論,你手下的人會說出這種話?」
「我鍾離斐對天發誓,如果說了這種狗屁混帳話,就讓全家老小的亡魂都下十八層地獄——越君朴,我敢這樣發誓,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鍾離一族當年慘遭滅門後,鍾離斐痛徹心扉,為了報此血仇不惜窮盡半生精力。他敢說出這樣的誓言,那就表明這些貶低之辭絕對不會出自他之口。
酈子微在一旁幫腔道:
「華源真君,鍾離將軍會這麼說,那此事絕對與他無關。其實鍾離將軍他平時也不是那種會愛嚼舌頭說他人是非的人,你也是太生氣了才會亂了心神,以致於對他產生這種誤會。」
「是啊,我鍾離斐堂堂武神,才不會像個長舌婦一樣整日對別人說三道四。事實上,我還一直覺得你比明光那小子強多了。他雖是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可品行欠佳,一而再地想要犯上作亂。這種人就算能修成金仙,我鍾離斐也一百個看不上。」
鍾離斐一番話發自肺腑,越君朴聽得出來,神色緩和多了。
「難道是我聽岔音了,那個小仙官說的也許是文儀真君?」
文儀真君是山南一帶的文神,文儀與威毅的發音相近。如果小仙官吐字不太清楚又或是說得太快,確實容易讓人聽錯產生誤會。
酈子微頓時心中雪亮:文儀真君平時沒事就愛對他人評頭品足,一定是他在大放厥詞沒錯了。
雖然能猜出來,但是酈子微卻什麼也沒說,如無必要他何苦出這個頭去得罪仙僚呢?
鍾離斐則沒有這種顧慮,勃然大怒。
「文儀真君著實可惡,一張嘴愛說三道四也就罷了,還害得我無辜被連累。越君朴,你找他算完帳後我還要跟他清算一下才解氣。」
英昊皺著眉頭道:「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兩個都給我安分一點。仙鬼大戰一觸即發,你們身為武神不好好想想怎麼應戰,反倒先搞起了內訌。如果被無間鬼域那邊知道了,一定要笑破肚皮不可。」
這話倒也在理,鍾離斐雖然很想去抽文儀真君的大嘴巴子也只能忍了,總不能讓應長恨和明光那幫人看天界的笑話。
但他還是有些憤憤不平,「文儀真君私下如此言辭不當,連帶殿中伺候的小仙官都敢對華源真君這等大仙官出言不遜,帝君難道不應責罰嗎?」
此言一出,酈子微忍不住暗中搖頭:
鍾離斐啊鍾離斐,都不關你的事你強出什麼頭啊?越君朴自己都還沒開口要求帝君處罰文儀真君,你倒先說上了。
越君朴都忍不住多看了鍾離斐一眼。
他剛才可是追著他往死里打的人,可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他不但毫不介意還替他仗義執言起來了。
英昊板著臉道:「文儀真君固然要責罰,但是你們兩個武神打架更是理應重罰。」
「帝君,鍾離斐是無辜遭到牽連,我一人作事一人擔,就別再連累他受罰了,隨便怎麼罰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