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這裡頭的水估計深著呢,咱們進屋再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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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四個人坐下來細細詳談。首先要談的,自然是三百年前那樁陳年舊事。
當年在雲間仙境發生的一切,明光自己其實也是滿頭霧水。
雖然他是局中人,但設局的卻另有其人,他一點也不清楚這個圈套具體是怎麼回事。
事發當天,明光在雲間十二樓的藏書樓翻閱一本天書,忽然發現不遠處的藏寶樓突然著火。
天界的火是神火,一旦燃起很難撲滅。到時候不但藏寶樓要保不住,相鄰的樓閣搞不好都要步其後塵。
明光立刻下令,召來一批修為深厚的大仙官,一起動用法力進行滅火。
火勢撲滅後,他才聽說鬼王江天曠混上了天界,企圖行刺帝君失敗後,誤闖玄清殿與陸衢展開一場惡鬥,二人最終一死一傷。
江天曠一死,魂體就灰飛煙滅,卻留下了一枚白玉令牌——他就是憑這枚出自明光的令牌過了白雲關。
而事發時雲間十二樓又恰巧失火,明光叫走一批大仙官協助滅火,更是令江天曠在天界如入無人之境。
這兩點加在一起,讓人無法不懷疑明光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因為無論是他的令牌,還是他的滅火行為,都為江天曠暗中潛入天界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檀豫是第一個開炮的人,直言不諱地指出明光有勾結鬼王犯上作亂的嫌疑。
不少對明光好感欠奉的仙官都紛紛附和,認同他極有可能利用江天曠刺殺英昊,好方便自己取而代之登上帝君寶座。
「一定是他,這麼做只對他一個人有好處,不是嗎?」
「是的,他飛升後獲封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君。如果帝君有個什麼閃失,那就是他上位了,只有他才有動機刺殺帝君。」
「對,他有這樣的動機,只是不方便自己動手,所以就暗中勾結江天曠企圖顛覆君權。」
「沒錯,雖然證據鏈欠缺,但邏輯鏈可是一清二楚,只有明光有動機做出這種狼子野心的勾當。」
眾口一詞的情況下,明光百口莫辨,跳進天河都洗不清。
就算沒有真憑實據,可天界發生了鬼王混上來企圖刺殺帝君的事,終究不是什么小事。
明光的白玉令牌落在江天曠手裡,不但讓他混上天界,還造成了陸衢重傷的嚴重後果,也是難辭其咎。
最終,紫衡帝君英昊一聲令下,以護衛天界不力的罪名將他貶下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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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聽完明光回憶的當年種種後,陰有苓直言不諱地道:「這個設局之人顯然早就想好了要拿你頂缸,所以精心將你設計為此事唯一的受益人,讓其他人想不懷疑你都難。」
任天真也在一旁點頭道:「是啊阿難哥哥,如果我和陰姐姐不是已經足夠了解你的為人,光從這些情況來看,我們也會覺得是你狼子野心想要取代帝君。」
應長恨冷冷一哼,「那個所謂的帝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自己其實就是取別人而代之,這件事也不排除是他在賊喊捉賊。」
陰有苓不解地問:「這話什麼意思?紫衡帝君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
應長恨扭頭看著明光道:「阿難哥哥,你再把水鬼的事也好好跟她們說一說吧!」
任天真好奇地眨巴著眼睛,「說紫衡帝君怎麼還扯上水鬼了?難道他跟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水鬼有什麼關係不成?」
明光意味深長地道:「沒錯,他倆之間的關係可不簡單呢,說出來能讓你們大吃十驚。」
那晚的太湖縹緲峰水域,明光與水鬼銅棺將軍狹路相逢後發生的種種,此時此刻被他細細道來,聽得陰有苓和任天真都萬分震驚。
「什麼?現在的紫衡帝君沒準是一個蛇精假冒的?你可有確鑿證據?」
陰有苓下意識地想要確定這一點,明光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有證據,無法確定,只是得出這麼一個推測。當然,水鬼和英昊長得一模一樣的事,除了我和阿難弟弟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看見。所以,也不排除是我這個亂臣賊子再次勾結新任鬼王,用造謠誹謗的方式抹黑帝君。信或不信就由你們自己斟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