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陰宗主,你怎麼受傷了?」
「昨晚被疫鬼射了一箭。」
陰有苓說得輕描淡寫,阿難聽了卻無法不大吃一驚。
「什麼?厲無情跑來找你的麻煩了!那你是怎麼從他手裡活下來的?」
以厲無情如今的實力,連武神下凡都能被他暗算受傷。
陰有苓區區一位凡界修士,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能夠倖免於難,實在不可思議。
「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一個吊墜。」
陰有苓把昨晚發生的事大致跟阿難說了一遍,他認認真真地聽完後,得出了與她一致的猜測。
「照這麼看,你前世和厲無情肯定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這麼想的,上輩子我應該認識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關係。聽說雲間仙境有一面前生鏡,能照出前世種種,可是我一介凡人又上不去。」
阿難隨口道:「上去了也沒用,那座石鏡屏只有滿月之夜才能照前生,能不能照出來還得看運氣。運氣好或許能照出幾個畫面;運氣不好啥也沒有。」
「是嗎?你怎麼這麼清楚?」
「我也是聽說的,不一定對啊!別管那面鏡子了,反正它也指望不上,咱們不如自己分析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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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開始頭頭是道地給陰有苓分析起來。
「厲無情能夠因為那個小金兔,在你反攻時傷了他都不殺你,那你們前世肯定不只是認識那麼簡單,關係應該還很親密。你也許是他的姐妹或者妻子,還有可能是他娘親。」
阿難異想天開的推斷,聽得陰有苓又好氣又好笑:「我怎麼還成他娘親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是吧?」
「為什麼是娘親而不是父親?今生我是女子,前世沒準是男兒身呢?」
阿難卻斬釘截鐵地搖頭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那枚小金兔吊墜上是一隻戴花的兔子,只能是女子的飾物。」
厲無情原本想要辣手摧花扼殺陰有苓,卻在見到她隨身佩戴的金兔吊墜後心神大亂,即使因此中了她一箭也沒把她怎麼樣。
阿難自然是高度關注造成這一切的金兔吊墜,仔細詢問了有關它的所有細節。
陰有苓想想也是,「如果我前世真是他娘親,他如今變成這副鬼樣子,那我是不是可以管教一下兒子呢?」
「如果他服你管的話,你想唱一出三娘教子自然沒問題。但如果你前世是他妻子,今生他想和你鴛夢重溫,你打算怎麼辦?」
陰有苓差點一蹦三尺高。
「他想都不要想。上輩子的事別扯上這輩子,總之今生的我不認識他,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他要是想硬來,我一定跟他拼命不可。」
「陰宗主,你放心,這個應該不至於了!無論你上輩子和厲無情是什麼關係,既然他昨晚沒有殺你,以後肯定也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聽起來讓人心裡踏實多了,陰有苓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上輩子你是他的姐妹就再好不過了,這份手足之情就算隔了世也沒什麼影響,還是可以照樣做兄弟姐妹。」
「算了吧,我也不想要這麼一個鬼兄弟。」
陰有苓斷然否決的話音剛落,阿寬忽然從外面一頭撞了進來,小胖墩臉上的神色有點緊張。
「大師姐——宗主,又有人來了。」
「不是說了嘛,凡是衝著仙劍日月明來的人,一律直接帶去拔劍,不用知會我,懶得搭理他們。」
「可是這回來的人,是萬象宗的宗主,他說要見你。」
陰有苓一愣:「左銓,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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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宵宮的正殿,向來是接待貴客的地方,萬象宗宗主左銓已經不請自入。
左銓是一個面相威嚴、神色嚴肅的中年男子,背負雙手站在殿中央。十幾名屬下侍立兩旁,把面積不大的正殿擠得滿滿當當。
那氣派,那排場,不像是來做客的,倒像是來當家作主的。
對於這位時下修真界首宗的宗主來到,陰有苓雖然滿心狐疑,但還是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
「左宗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左銓轉身看了陰有苓一眼,不冷不熱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