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沒問題,以姑娘你這等才貌,老婆子可以斷定,將來入了貴人府一定能倍受寵愛出人頭地的。」
「謝你吉言。只是我妹妹還小,我不能撇下她。請問能不能行個方便,連她一起買了同往鄞城呢?她雖然年幼,模樣卻還算清秀,又生得聰明伶俐,入府後現學歌舞技藝也來得及的。」
阿難一邊姿態溫婉、聲音溫柔地說著話,一邊把應長恨推到牙婆面前「展示商品」。
他再不情不願,也還是進入表演模式,仰起一張紅蘋果似的小臉蛋,衝著她笑成了一朵怒綻的春花。
「婆婆好,杏娘這廂有禮了。」
牙婆低下頭,仔細端詳了應長恨「小姑娘」一番,發現這是一個小美人胚子,一起買下也不吃虧了。
「行,我可以把你們姐妹倆一起買了,一同前往鄞城應該也問題不大。現在你們先隨我去後廂房驗身吧!」
達官貴人採買良家子入府,都要事先驗明是否清白之身,這也是慣例。
這個時候,阿難的幻術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牙婆為「姐妹倆」驗身時,自以為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幻象,他們壓根就連衣服也沒解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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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個由八輛馬車和十幾名護衛家丁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邗城前往鄞城。
阿難和應長恨「姐妹倆」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另外還有四輛馬車分別載了八位妙齡女子,剩下的三輛馬車則用來裝行李。
富商要送這批年輕貌美的姑娘去巴結權貴,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不敢怠慢,把她們當成千金小姐一樣精心伺候著。
所以阿難和應長恨的這趟行程,不但舒舒服服地坐著馬車趕路,還吃得好住得好。
穿得也不差,十位姑娘都穿著同樣的白綾單衫紅羅裙,可謂是遍體綾羅。
「怎麼樣?我決定來蹭這趟車是不是很英明?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被打點得妥妥噹噹,咱們半點都不用操心,只管吃吃喝喝睡大覺就行了。」
應長恨對其他的都沒意見,只是看自己的一身女裝很不順眼。
「如果不用穿這身衣裳就更好了。」
「哪有這麼十全十美的事,能這樣舒服的趕路已經很不錯了,你就知足吧!」
這倒也是,應長恨啃著手裡一塊香甜可口的桂花糕,不再有意見了。
這時候,那隻大阿福娃娃自己從他袖籠里滾出來。泥塑的眼眶裡,兩隻畫上去的眼珠,跟活了似的滴溜溜亂轉著四處看。
以前應長恨會把這個娃娃藏起來,輕易不讓阿難看見。自從他從疫鬼手裡救了他後,他就不再藏著掖著它了。
只要他們倆獨處的時候,大阿福經常自己跑出來「玩」。
他頭大身子小,整個人是橢圓形。雖然沒有手也沒腳,但是可以到處滾,彈跳力也不錯,行動還是挺方便的。
「你這法寶叫什麼名字?」
「就叫阿福,你那鈴鐺呢?」
「我管它叫小鈴。」
阿福似乎知道小鈴跟自己是同類,最喜歡找它「玩」。老是用額頭去撞虎頭鈴鐺,試圖與之進行交流。
但是無論它怎麼撞,虎頭鈴鐺都十分高冷地一聲不吭,一副「本鈴才懶得搭理你」的嫌棄作派。
這回也一樣,鍥而不捨地撞了好久後,單方面溝通失敗的阿福,原本笑嘻嘻的面孔變成了哭唧唧的表情,滾回應長恨的手心求安慰。
「我家阿福想知道,你的鈴鐺為什麼不響?」
「我家小鈴是個高貴冷艷的鈴鐺,一般情況下很矜持不愛響。」
對於阿難這個一本正經的回答,應長恨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說的是真的,你翻什麼白眼啊!」
「我沒翻白眼,我只是在仰望天空。」
「我信你個鬼——呃,你本來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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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行至吳城後改走水路,所有人登上一艘樓船,穿行於煙波浩渺的太湖之中,目的地是太湖另一側的菰城。
上船後的第一晚,阿難和應長恨吃飽喝足了就上床睡覺。
睡得正香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面拍門,是隨行護送的家丁在敲門。
「開門,快點開門。」
阿難「姑娘」睡眼惺松地打開門後,一名家丁舉著燈進屋查看了一番,又問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