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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恨你。」合歡有些疑惑道,恨也是需要力氣的,沒有愛,哪來的恨?如今他們也不過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

「如今我已然婚嫁,夫君醋得緊,他是個好人,我不願傷他,那些前塵往事就都忘了吧,從今往後,陛下莫要私下再尋我。」聽起來十分不近人情,但這是合歡心底所願。

事實上,和前情郎說幾句話已經是合歡的底線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保不准有人看到,萬一要是傳出去,合歡自己是不怕人說,但她不想給瓊寧帶去麻煩。

那些人的嘴有多毒她又不是不知道,瓊寧總是願意將人想的很好,哪裡知道有的人有多麼的壞。

殷明瀾沒想到竟然聽到這句話,這句完全沒可能從孟合歡嘴裡說出的話,以她的驕傲,怎會願意承認這婚事,還將那人稱作夫君?

身邊太監嚇得身子都在發抖,可他發現,陛下的身子也在發抖。

「不,我不信,你是在報復我。」殷明瀾眼睛有些發紅,可他還是硬擠出一抹笑。

夏成仁也算是看著兩人長大的,從小到大吵過的架數不勝數,好多時候連先皇都拿他們沒辦法,如今這裡只有他一人,為了往後不被遷怒,他只得哆哆嗦嗦地勸:「公主莫要說一些違心話,陛下聽了多傷心啊。王府的婚事若不是您自己應了,陛下必定不會下旨的。」

「您啊,總是這麼個急性子,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想要好好勸勸兩人,氣頭上的話傷人。

合歡卻立刻跟上話音,她不想再去追問以前的是非,只想保護好現在的安穩生活,既然眼前的人非要胡攪蠻纏,那她不介意再將話說的更明白些。

「不,哪怕王府不求,陛下也會賜婚的,不是麼?」她冷笑道:「這裡面的樁樁件件,細枝末節,難道還要我一一說明嗎,皇兄?」

柔然人虎視眈眈,滿朝上下武將幾乎全在觀摩攝政王的意思,也唯有攝政王有這個能力,可當年好不容易將這人變相困在京城壓著,如何能再度放虎歸山?

縱然攝政王和皇帝雙方都有心先解柔然之圍,又如何不會擔心對方暗地裡下黑手?所以這場聯姻,勢在必行。

殷明瀾渾身一震,看著合歡眼裡的諷刺,心痛綿延不絕。

是了,他親手將合歡當做質子,送到攝政王府。不會是其他郡主,因為她們蠢笨,不會在王府如魚得水,拿到情報傳回來,她們立場不明,又不像合歡一樣,尊崇父皇,皇帝又是她的情郎,她舍不下這些情誼。

是他殷明瀾,用自己的情誼做餌,硬生生逼她助他。

最不堪的心事被人暴露在月光下,殷明瀾忽然察覺到一絲難堪。

「你知道的,我是逼不得已。」他喃喃道。

父皇去世,留給他的是一個爛攤子,內憂外患,步步為營,他何嘗不想做一個大權在握,只任憑喜好做事的天子!

合歡仍是冷漠地看著他,對他外露的痛苦毫不動容。

殷明瀾謀算了整個天下,身邊之人紛紛做棋子跳入他的棋盤,如何會想到最重要的那顆棋子忘卻前塵,束縛住她的舊情煙消雲散,再困不住她了呢?

「我知道。」女郎輕啟薄唇,在郎君欣喜若狂看過來時卻道:「但絕不原諒。」

一霎那,上元那日昏黃的燈光仿佛化作利劍,根根扎進殷明瀾心尖,區區幾個字仿佛萬鈞之力,壓得他抬不起頭。

怎麼會,合歡竟然說不原諒他?明明他們年少相知,一路互相攙扶,母后心裡只有高家,唯有合歡永遠會站在他這一邊,她居然不原諒他?

這場婚事雖是他謀算,但他已經細細打探好了,那世子身體不好常年臥病,還,還一直欽慕於她,只要她不願意,一定不會強迫她,況且他還派人在暗地保護她,定不會叫她吃虧。

只是做一場戲,只要他得到天下,除去攝政王,重新迎娶她,這些陳年往事,天下還有誰敢提起半個字?

「為什麼?」他疑惑地問,固執地要個答案。

明明以前,不都是這樣的麼,他以為,合歡一定知道他的本意,他們會聯手除去攝政王的,也算為她報了父母之仇。

孟合歡煩透了他的纏歪,明明都說到這個地步,還是不願意死心。

女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就休怪她無情了。

她一字一句道:「因為孟合歡,愛上了奚瓊寧。」所以趕緊回去,別再暗地讓人聯繫她,寄希望她會對*王府不利。

自大婚前,她就察覺到一個小宮女不對勁。明明聰明伶俐,身手敏捷,還有其他宮女不會有的見識眼界,卻並不會往她身邊湊,直到大婚時她偷偷塞來一包迷藥,合歡這才知道,這是殷明瀾的人。

當晚,她被合歡支出去,後面尋了個由頭處理了,她不樂意殺人,只是讓人用藥迷著她,尋一個地方養著。

她不願意再做其他人的筏子,只想為自己活,公主下降,王府定然不會開始就信任她,她不想裝著瞞著時時刻刻提心弔膽地活著。

雖然王府暗自的提防並沒有讓人看出來,但她從不拿自己的小命惹瓜前李下的嫌疑。

多事之秋,公主又算得上什麼,歷史上平白死去的公主數不勝數,即便瓊寧世子是個好人,王爺也著實爽快,但合歡不想賭人心。

還是為了一個忘了的舊人,那就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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