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窗柩的手用力到手心生疼。
都因為孟合歡,都是她!
那日,她病了,連夜宴都去不了,可也聽說了,那孟合歡好大的威風,宮宴上和攝政王世子親親我我,臉都不要了,為了自己一腔私怨,竟能跟仇敵之子在一起廝磨。
言旐一臉厭惡。
那奚瓊寧是誰?分明是攝政王唯一的兒子,而攝政王,就是當年逍遙王夫婦殉城的兇手,那如今聲名赫赫的北軍,又有多少人是逍遙王舊日袍澤?
當日攝政王為其子求親,有多少心思是和陛下爭鋒,她不信孟合歡不明白。
冷風吹過,言旐的臉更冷了些。
那日宮宴後,宮中就傳出消息,說是皇帝身子不適,臥病在床,她也曾和父王進宮探視,皇兄瘦的可憐,這個年都沒好過,太后娘娘垂淚不止。
這一切,不都怪孟合歡麼!
她殺人誅心,帶著人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裝模作樣,將皇兄氣的傷了,還要礙於攝政王在當場,不能質問於她,生生憋氣憋出病來。
這一場病,根源就在她。
皇兄那般愛重他她,如何能眼見她和旁的郎君那般親密,*恩愛之名聞名於世?
為了報復,她竟寧願做攝政王府的刀子,硬生生捅進皇兄的心裡。
當初皇伯父就不該將孟合歡收養入宮,叫皇兄和她朝夕相處,這情生的深了,平日不絕,可那人只要和旁人一起,便是噬骨之痛。
一如她對若華。
「我看,今夜也沒什麼意思。」殷明瀾忽然道。
「既如此,陛下又為何要出宮,太醫可是說了,這次的病來勢洶洶,病灶是平日就積下的,要好好臥床修養。」蕭若華勸道。
殷明瀾擺擺手,本來合身的衣裳如今已經有許多空蕩,眉宇間滿是疲憊。
他也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呆在宮裡,哪怕母后教好了淑妃,他也覺得索然無味,從夜宴的那天晚上便是了。
殷明瀾眉間驟然一疼。
哪怕他心底說了無數次,哄了無數次,可那個疑問還是一次又一次出現:合歡,她與那人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嗎?
夜裡做夢時,他將兩人盟約的夢境做得多麼真實,醒來時就多麼空虛,好像心被什麼蛀空了。
他殷明瀾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說孟合歡還是死心塌地地愛著他如初,看到夜宴那一幕的其他人怎會相信?
謀算了所有,但好像失去最珍貴的,一直以來都在守護的東西。如果,就連她都棄他而去,那這些年的汲汲於營,甚至拱手讓妻,又算什麼?
不算誇張地說,殷明瀾覺得自己爭權奪利的心都灰了大半。
蕭若華嘆了一聲道:「今日怎地不見其他人,長青兄長怎麼不在陛下身邊護衛?」
「輕時早就逛街去了,白毓怕不是在哪家花魁娘子那吃酒……」言旐悶悶道。
殷明瀾笑了一聲:「朕打髮長青回家去了,他終日也不休息一天,身子怎麼受得了?再說了,朕也不能不讓他回家看看家人。」
說到這裡,他臉上才有點笑模樣。
蕭若華則命屏風後那位伶人奏樂,清脆動聽的琵琶六么曲子響起,眾人心情也舒緩放鬆了許多。
衡陽有一搭沒一搭看著樓下人行走。
「陛下准攝政王去北地,實在太過倉促。」蕭若華淡淡道。
那裡本就是他的地盤,邊境無戰事,加上先帝留下的後手,才將人壓在京里多年,如今一招放開,怕是放虎歸山。
殷明瀾卻不擔心:「有世子在,不怕他翻出天來。」
「當日賜婚時,陛下怕是已經想好此事。」蕭若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殷明瀾吹茶葉的動作緩了緩。
柔然人虎視眈眈,唯有攝政王上陣,才有勝算,但皇帝苦心孤詣將他困住,平白就這麼放出來?
唯有世子為質,才是上策。
而皇帝喜愛的長寧公主下嫁,則是天家給王府的定心丸,以示皇家恩德。這場婚事,不過是交換質子而已。
「那合歡,她怎麼辦?」蕭若華頗為複雜地問起那個人。
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
衡陽在窗邊觀燈,煙花響徹雲霄,沒有聽見兩人對話。
只依稀聽見合歡二字,熟悉的人影就這樣映入眼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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