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急忙將他扶起來,又將狐裘披在身上。
「世子這幾日夜夜睡不好,山里風大,怕是又著涼。」
合歡將一旁的藥端來,「快一口喝了。」
奚瓊寧接過,輕描淡寫地喝了,仿佛不是藥,是糖水。
「世子妃如何不來餵我?」他用帕子拭去嘴角的藥漬,一邊一本正經地問。
合歡瞪大眼睛:「一勺一勺喂,不苦麼?」她眼睛一轉,笑得不懷好意:「如果世子就愛這一口,那妾身也願意效勞。」這一口腔調出來,她自己先掌不住笑了。
瓊寧不妨她這麼說,臉上一熱,只吩咐邱意:「好一個恩將仇報,下次她來,不許上茶。」
邱意卻道:「就怕到時我們不上茶,娘娘不如何,世子先來問了,最後也是我們沒趣。」
合歡一聽,越發笑得歡快,一身紫色杭綢褙子,上繡幾朵嬌艷薔薇,越發即便笑得揉肚子緩氣,也不妨礙她的美。
邱意忽然有些惋惜:世子這麼好的人,卻瞧不到娘娘,兩人看著一對佳偶,到底有瑕。
瓊寧將藥放下,留心聽了幾息,嘆了一聲。
「風這麼大,不然我們先下山去,找個農戶借一宿?若等落了雪,又是十天半月不能下山。」此時外頭風聲怒號,夾帶著樹枝被刮的響聲,倒有那種鬼哭狼嚎的味道。
合歡想起來時往山下看的一眼。
穿過雲霧,掠過山林,那點點燈火零散的像天上星。
夜裡風大,天黑不好行路,還是莫要冒險。
合歡道:「你身上不好,還是有個忌諱才是;況且,山下農戶離山底很有一段距離,我們也不知道路,貿貿然亂走,若撞上個什麼卻如何使得。」
她仔細勸了,又走過去,將他摁在床上:「你就好好休息,這被子也要捂嚴實了,發發汗,不定明兒個就好了?」
金珠兒給合歡添上新茶,也道:「世子合該再蓋一床被子,好好焐一焐,夜裡萬不能踢被子。她看了合歡一眼:「我家公主睡覺最愛踢被子,但凡我上夜,總要看個三五回才是。」
邱意笑道:「世子爺可從不會踢被子。」
卻聽奚瓊林道:「我倒未見她踢過。」
合歡正百無聊賴,聽到這,隨意接道:「那床那么小,你又挨著我,怎麼踢得開?」
金珠兒幾人笑了幾聲,合歡不知他們為何發笑,就未在意。
「確實無趣,不知道有什麼法子打發一下時間?」
合歡心裡卻還有一種想處,他剛吃了藥,也睡不著,不如大家玩笑一會,心裡鬆快鬆快,也能睡得安穩。
便道:「藏鉤的話,咱們人少也不好玩,若是作詩對對子,你們怕也難為。」
她思索片刻,定下注意:「不若射覆如何?」她越想越有意思,「贏者可命輸家做一件事,不分主僕,不按大小。」
射覆,有文射,也有武的,文射就是用詩做謎,眾人再用詩詞和之,射不中,做的詩便歪了,但他們幾個只須用武的,也就是用塊布籠著一物,眾人來回猜。
邱意有些猶豫,他看著奚瓊寧,明顯是顧慮他的目疾。
這些遊戲玩起來總要用眼睛,他們怕刺著世子。
合歡知道他們的顧忌,卻道:「在座十人,都要參與,都別想遁走。」哼一聲:「就是世子,也要乖乖守我這令官兒的規矩,不然我必得重重地罰。」
奚瓊寧神采奕奕:「這是應當。」
「那我便先來做個示範。」她背過身,將一物放在盤子裡,用布蓋住。
「各位,每人可問一個問題,不得直問此為何物,只許旁敲側擊。」
「我來挑人,諸人聽我令。左邊第四卻是誰?」
禪房雖大,卻無多少擺設,奚瓊寧躺在床上,合歡坐在床靠右手邊羅漢床上,掰著橘子吃,下首是金雀兒,金珠兒,金墜兒,還有入王府新分來的金玉兒;幾人或拿小板凳,或拿著蒲團坐,面前擺了小几,上有糕點糖果。
往左就是世子慣用的幾個小廝。
眾人數了數,正是鄭林。
他從坐墊上起來,撓了撓頭:「敢問娘娘,此物用來做什麼?」
金雀兒立說:「問的妙。」
合歡便道:」此物可大有用處,或是為人間增春,或是為死獄盪魔。」
這倒不好猜,合歡抱著手臂老神在在,就看他幾人抓耳撓腮的樣。
燈花爆了一下,輪到下一人來問,人人問遍了,這才許來答。
後邊金墜兒問:「這物我們可識得?」
合歡憋笑道:「自然識得,日日不離啊。」
這就愈發令人不解,眾皆苦思。
又指了幾人,從模樣顏色等問了個遍,合歡一通亂扯,越發雲裡霧裡。
很快,就輪到奚瓊寧。
他思索了一陣,方道:」此物可是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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