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卻並未結束,因為他的論據還未回歸正題,他頓了頓,努力把暢想拉回正道上來。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我這麼說,意思就是指若我西夏想做的話,完全可以做到,只要假以時日,攢夠了人和糧食,戰鬥力強大起來,便可以順勢攻下整個北方,並不為奇。但我父王是一直不想跟大奉朝打的,我如今在書院讀書,肯定也不想打,但若是換做利益至上的西夏王,你們養虎為患,是肯定的,毋庸置疑!」
……
進入自由辯論的環節,對面的正方辯手似乎還想要支棱一下,乾脆破罐子破摔道。
「那你認為你如今在華夏書院讀書,也是養虎為患嗎?若像你所說,乾脆提前殺掉你不是更好?」
李元昊認真的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這不是個好辦法。因為我能來華夏書院,本身就是受到了童山長的拉攏,不管呆了多久,總歸有這麼一層師生的情誼在,我未來肯定是不會對華夏書院用兵的,所以你們河南府已經能夠保證安全了。留下我,遠比殺了我更有價值,即便你們殺了我,失去的,也不過是一個親近大奉朝的未來西夏王罷了,我爹爹還有其他的兄弟,我皇叔也有很多很多的兒子,可以繼續代替西夏存在下去。且因為我在大奉朝受了傷,他們未來肯定不會再相信你們的任何承諾與保證,下起手來也會更加狠厲殘忍,這是肯定的。」
每一句話,都是李元昊基於自己的位置真心誠意的分析出的。
他可能是一個天生的帝王,領頭人,所以這些話說出來,自帶一種冷靜的天真殘酷。
毫無隱藏。
可也正是因為毫無隱藏,也讓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一般,透不過氣來。
他們無可辯駁,也無從選擇。
這種絕望的清醒,令人感到無能為力。
「好,以上便是兩位學生針對於此辯題而產生的一些個人想法,皆是一家之言,還請大家勿要當真。下面,請所有的觀眾開始進行投票。」
童啟適時地打斷道,瞬間干擾了這絕望緊繃的氛圍。
就如同魯迅先生所說,若把大奉朝比作一間鐵屋子,屋外已經著了火,大家都在熟睡之中,他是叫醒所有人跟著一起陷入絕望好呢?還是乾脆默不作聲,不去驚醒做夢的人比較好?是清醒的淪喪還是麻木的死亡?他能做到的,是和先輩們一同的選擇,以歷史為借鑑,試圖去叫醒更多的人,做好防範。
儘管這真相痛徹心扉,令人難以接受。
可傷疤遲早要揭開,才能有痊癒的可能。
憑藉著李元昊的超常發揮,毋庸置疑的,此場辯論,李元昊獲得勝利。
他驕傲得意的抱著身前的透明箱子,如同打了勝仗一般跟童啟低聲炫耀著。
「怎麼樣,山長,我厲害吧?突然發現,有時候我也挺適合辯論的。」
童啟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心裡吐槽。
嗯,是挺適合,就是有點費自己人,下次別辯了,不然我怕你父親那邊知道了之後,可能會氣死。
這一劑猛藥,遠比童啟所想像的還要劇烈。
觀眾們聽完兩場辯論賽後,下山時,就連走路幾乎都是飄得,回到家後,滿腦子更是被李元昊那一番大膽的論斷所占據,越想越慌,越想越怕,對西夏和契丹的防備也不由的拉高了許多。
第一天,以華夏書院學子們的全面勝利作為結束,一年級、學前班的學生們各個歡欣不已,即便沒有參賽的,也紛紛在用各自的方式,慶祝著同窗們的成功。
隔壁醫科的王小花等人聽聞後,也忍不住和虎妞她們在宿舍樓里慶祝了一番,而客棧外的馮宴春等人則氣氛一片低迷。
「完了,他們不愧是華夏書院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而且他們很會調動情緒,不與百姓講那麼多,只說事實,我們得換一種說法,不能再那麼被動下去了。」
「對啊,而且事實不在於到底能不能辯論贏,我感覺童山長更多的是看中我們有沒有發揮的好,今天下午同樣是兩場輸了的比賽,可第一場只差一點點的陸無雙卻被替補進了華夏書院,第二場明顯不行的顧兄則被唰下了,並沒有收到童山長的邀請,我們不求贏,但求拼盡全力,發揮好,照樣有一搏之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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