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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繼本叔繼續去打聽如今的災情情況,同時給書院裡的學生們暫時放了兩日假,讓他們回去安撫家裡人情緒,順帶著囤囤糧食。

剛處理完這些雜事,滄瀾村村長童家岙著急忙慌的跑上了山,大聲喊道。

「童小子,不好了!你快下山看看吧,你父親回來了,受了重傷!」

什麼?

童啟被嚇了一跳,連忙將書院暫時託付給清虛子他們,帶著童母童淳等人下山幫忙。

滄瀾村村口,不少村民圍堵在童啟家附近,擔憂不已。

全勝鏢局的當家人劉明皓急得滿額頭皆是汗水,小心翼翼指揮著小廝們將一個中年男人用木擔架抬了進來,放進院子裡。

那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頭髮枯結纏繞在一起,如同乞丐一般,四肢皆是傷痕,最嚴重的還要屬肩膀上那一隻鏽箭,橫貫右胸口,十分可怖的模樣。

「天哪,怎麼這麼嚴重?」

「童小子人呢?」

「已經讓村長去叫了!大夫呢?快去把縣裡的王大夫給喊過來……」

「王大夫在這兒呢,早已經請過來了!」

……

劉卜溫和汪啟元剛下山,便被這嘈雜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抬頭一看,卻陡然一愣。

「爹?你怎麼會在這兒?」

劉卜溫穿過人群,疑惑的上前。

劉家家主劉明皓苦笑著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滿腹委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哪裡能想到,童啟之前提過一嘴的鏢師父親,竟然就是自己家鏢局裡的人啊?

這下好了,好好的出去走趟鏢,人差點回不來,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自己兒子以後的前程可怎麼是好?

正慌亂著,童啟匆忙帶著童母、童淳等人下山來,一看到地上躺著的人,童母當場淚如雨下,如同山崩地裂一般,伏地痛哭起來。

「孩他爹,你這是怎麼了?醒醒,到底是誰,誰害得你成了這個樣子啊?」

站在一旁的劉明皓不敢說話,倒是王大夫長嘆了口氣,滿臉沉重的鬆開了摸脈的手,搖頭道。

「這傷勢倒不算重,只可惜箭已經入骨多日,要想取下來難上加難,你們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比較好。」

聽到這話,童母哭的更加傷心起來。

倒是童啟驟緊眉頭,盯著地上的「父親」,沉默不語。

在他的人生中,關於父親的記憶其實非常少。

很多時候,這兩個字往往代表著其他含義。

酗酒、賭博、欠債、拋棄……以及很早就死去了的人物。

他能夠快速接受童母、弟弟妹妹,是源於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睜開眼看到的便是他們,其次,則是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重視與愛意。

可對於突然冒出來的爹,他就有點不太適應了。

尤其是在這父權至上的時代,原主的爹在記憶中還是那種十分不討喜的封建大家長風格。

要救嗎……

他猶豫沉思著,終於還是不忍心,將之前自己嘗試提煉出來的酒精拿出來,遞給了王大夫。

「麻煩您幫忙取箭了,不管結果如何,也是聽天由命罷了。這是我們書院製作的用於消毒清創的藥劑,您清潔傷口和工具時,可以試用看看。」

王大夫驚訝的接過來,如獲至寶。

童啟這才有時間詢問劉明皓及童父同行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小矮個子的男人自稱「劉二」,神色緊張的倉皇回答道。

「我們南下送鏢,本來是想運送點糧食回來,可不料走到徐州,卻突然聽聞黃河決堤,好多人往北跑,拖家帶口的,我們沒辦法,只能跟隨大部隊一起往北。剛開始還好,只是缺水缺糧,路上基本上全是難民,見什麼都吃,後來糧食吃完了,就有人開始搶……」

「走到滄州的時候,我們已經走不動了,那裡好多人得了瘟疫,每日拉著一車車的人去燒,幾乎沒什麼活人,我們被搶了所有的東西,沒辦法,只得拼命往回跑,誰知道路上各種山匪暴民,大家都餓紅了眼,什麼都吃,我見到還有人吃屍體……」

「嘔……」

那人說著說著,立馬吐了出來,滿臉鐵青之色。

「童兄弟就是被一個山匪一箭射到身上的,他們想綁著我們去做苦役,我們沒辦法,好不容易才帶著幾個兄弟殺了出來,但是,但是……」

劉二頓時痛哭起來。

他們去的時候,一共十六個人,誰曾想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三個。

周圍的人一陣肅穆,就連童啟也沒有想到,外面的情況竟然已經糟糕到了如此境地。

滄瀾村裡的人滿臉憂色,擔心著難民的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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