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宿舍樓,程曉芯和凌霜來接許知梔了。
周敘辭聯繫了顧森。
凌霜的男朋友顧森,恰好是周敘辭的室友。
許知梔被抱著暖了一路,離開周敘辭的懷抱時,還戀戀不捨地纏著。
就要周敘辭抱。
借著酒意,許知梔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像只粘人的小貓纏著周敘辭。
凌霜像是挖胡蘿蔔,硬生生把許知梔從周敘辭懷裡摳出來。
「學長,不好意思啊。」凌霜扶著許知梔,並為她的過分行為送上道歉。
周敘辭面色溫潤,「沒關係,她喝醉了。」
凌霜道謝過後,向周敘辭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然後扶著許知梔走進了宿舍大樓。
一旁的程曉芯對周敘辭點了點頭,正要走時,她突然開口叫住周敘辭。
他停住腳步。
「學長,謝謝你,送知梔回來。」程曉芯說。
「她說膝蓋疼。」周敘辭眼底的關心藏不住,語氣帶著懇求,「要是方便的,麻煩你幫忙給她貼個藥。」
程曉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周敘辭回以感激的笑,「謝謝。」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程曉芯站在原地,微微怔住,看向周敘辭的目光變得複雜。
一陣冷風吹過來,程曉芯回過神,趕緊跑回了宿舍。
推開宿舍的門,凌霜在給許知梔脫外套。
室內的暖氣,使得沾在外套上的雪瞬間化為水,冷得刺骨。
「知梔,站好,我幫你脫外套。」
「……好。」許知梔乖乖地站好了。
就算是喝醉了。
她依舊是乖乖的。
程曉芯去打了熱水,給許知梔擦了一遍後,找來了藥膏,塗在她的膝蓋上,最後給她帶上護膝。
「她的膝蓋是受過什麼傷嗎?」凌霜看著睡得迷糊的許知梔,轉頭問程曉芯。
程曉芯彎身,替許知梔掖好被子,眼底凝著心疼,「冬天跪冰水裡,凍傷的。」
這是許知梔的原話。
說得雲淡風輕。
可誰都想像不出來,她曾經是怎樣在黑暗的深淵中,苟延殘喘地活著。
許知梔的畫風會如此的黑暗,正是因為她長長久久地被落在黑暗裡掙扎。
凌霜一聽,抿了抿唇,眼眶微微泛紅了。
許知梔睡了一整宿,睡得很沉很沉。
她向來淺眠,稍有點風吹草動,她都會驚醒。
是孤兒院留下來的後遺症。
孤兒院的院長是一個戀童癖,喜歡半夜把一些小女孩抱走。
被抱走的小女孩們會在午夜裡發出一陣可怕尖銳的慘叫聲。
那一陣一陣詭異陰森的尖叫,成為了許知梔午夜夢回的噩夢,她被困在童年的陰影里,恐懼使得她整宿整宿睡不著。
以至於,她被診斷為嚴重的精神衰弱症。
醒來時,許知梔覺得頭暈頭脹頭疼,整個人像是被鑄了水泥,昏昏沉沉的。
程曉芯煮了醒酒湯,端到許知梔的跟前,督促著她喝下去。
喝了醒酒湯後,坐在床上發呆了足足十多分鐘,許知梔終於緩過了神,「我怎麼了?」
程曉芯摸了摸許知梔的額頭,「你喝醉了。」
許知梔往床上一倒,還想睡覺,卻被凌霜和宋嘉拉了起來。
「知梔!」
「許知梔!」
「天!塌!了!」
「不!准!睡!」
凌霜和宋嘉激動地盤問,「你什麼時候和周敘辭勾搭上的?!」
許知梔一秒睜開眼睛,瞬間就清醒了,「啊???」
沒有勾搭啊!
……
第26章 難追
許知梔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透著大學生特有的清澈與無害。
她豎起三根手指,虔誠地說,「我發誓!我沒有!」
凌霜露出了偵探般探索的目光,一把捏住了許知梔的下巴,「你知道你昨晚怎麼回來的嗎?」
許知梔看向宋嘉,「我和嘉嘉一起去的啊,理論上,應該是嘉嘉……」
她的記憶斷片了。
只覺得頭疼。
她腦子裡最終的畫面是沈煜傲慢地將情書踩在腳下。
有點記憶,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