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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皇帝。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太后還沒有想清楚,就見謝餘年起身,伸出了手。

他俯身,指尖在屍體耳後輕輕一挑。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緩緩揭下。

太后愈發驚恐地盯著。

面具之下,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這!這不可能......」太后踉蹌後退,金線刺繡的鳳尾在青磚上拖出凌亂的痕跡。

她的指尖觸到冰冷的殿柱,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這幾個月來的種種細節。

「母后。」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太后渾身一顫,後背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熟悉的龍涎香混著藥草氣息籠罩而來,讓她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個聲音......!

太后猛地閉上眼睛,染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不敢回頭,仿佛這樣就能否認身後之人的存在。

「兒臣請母后安。」

皇帝蒼白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披著素白寢衣,臉頰消瘦卻算不上蒼白,那雙眼睛仍清明如寒潭,「怎麼?母后見到兒臣......不高興麼?」

「這龍涎香的味道,母后不熟悉嗎?」

謝餘年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殿門口。

半個時辰後,殿內燭火已重新燃起,將血腥氣沖淡了幾分。

謝餘年踏入內殿時,皇帝正倚在軟榻上,手中捧著一盞參茶。

熱氣氤氳間,那張清瘦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

精神頭卻好了很多。

「陛下。」謝餘年躬身行禮,餘光掃過一旁軟榻。

太后已被安置在一旁的矮榻上,雙目緊閉,嘴角歪斜,顯然已經中風。

皇帝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淡淡道,「太后親自照顧朕,操勞過度,中風了。」

謝餘年唇角微揚,垂眸道,「太后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很快就能痊癒。」

皇帝輕哼一聲,顯然懶得再演這齣母慈子孝的戲碼。

他擱下茶盞,指尖在案几上輕叩兩下,「明日你......」

謝餘年不等他說完,便拱手打斷,「這段日子微臣實在奔波,明日怕是不能......」

皇帝瞪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最終只是擺了擺手,「罷了,你去吧。」

他頓了頓,又道,「朕叫晏清從旁協助。」

謝餘年唇角笑意更深,「理應如此。」

謝餘年剛要轉身退下,忽聽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叩問。

「朕這般......」皇帝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青瓷映得他指節愈發蒼白,「可算得......涼薄?」

殿內燭火微微晃動,在皇帝眉宇間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謝餘年腳步一頓,回身時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帝王不能有錯,總需要一個藉口。

「陛下,」quot謝餘年微微躬身,聲音不疾不徐,「太后在您香中下毒時,也未曾想過舐犢之情。」

謝餘年說完,就退了下去。

皇帝眸光微動,忽然想起某一年的冬日。

那時他剛失去母妃不久。

太后抱著高燒不退的他,整夜整夜地守在榻前。

他記得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記得太后紅著眼眶說,「皇兒別怕,母后在呢。」

而那時的太后,也剛剛失去自己親生的皇子。

兩個失去至親的人,在那些寒冷的夜裡,確實有過幾分真心相待的溫暖。

又或許,她口中的皇兒,從來都不是他。

而她害了他母妃的命還不夠,還要來害他的。

「真心?」皇帝低笑一聲,眼底最後一絲溫度也消散殆盡,「朕與她之間,從來就只有你死我活。」

殿門合上的瞬間,皇帝抬手覆住雙眼,喉間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太后身上。

他緩緩起身,走到她榻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張扭曲的面容。

「母后,」他輕聲道,指尖撫過她歪斜的嘴角,「您放心,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兒臣一定會讓您......長命百歲。」

......

天光未亮,太和殿前已列滿禁軍。

鐵甲森然,長戟如林,將殿前廣場圍得密不透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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