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硬闖?」姜窈攥住他的衣袖,「慶武侯帶了不少親兵。」
謝餘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誰說我要硬闖了?」
他整了整袖口,大步走向府門,「慶武侯想攔我,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府門吱呀一聲打開,謝餘年身穿蓑衣走入雨中。
還沒走幾步,就瞧見了一隊人馬迎來。
慶武侯端坐馬上,鐵甲在雨水中泛著冷光,見謝餘年過來,抬手示意弓箭手戒備。
「謝大人,深夜冒雨出行,所為何事啊?」
謝餘年站在台階上,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侯爺帶兵圍慶興知府,又是何意?」
慶武侯大笑,「不過是擔心謝大人安危,特來保護。」
他眯起眼睛,「近日慶興不太平,謝大人還是待在府中為好。」
雨幕中,謝餘年與慶武侯目光相接,暗流涌動。
謝餘年忽然向前一步,腰間長劍出鞘三寸,「若我非要出去呢?」
慶武侯臉色一沉,揮手間,數十弓箭手拉滿弓弦對準謝餘年。
他壓低聲音道,「謝大人何必如此?娘娘很欣賞你,只要你肯......」
「肯什麼?」謝餘年冷笑,「像侯爺一樣做王氏的走狗?」
慶武侯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換上和善表情,「謝大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只要你放棄追查此事,娘娘保你官升三級。」
「三級?」謝餘年輕嗤,「御前太尉乃正一品,太后打算將我升到哪?龍椅上?」
這話著實大膽。
慶武侯臉色驟變,手中馬鞭「啪」地抽在鞍韉上,「謝餘年!你可知這話夠誅九族的!」
雨勢陡然轉急,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一片水霧。
府門兩側的火把在風雨中搖曳,將兩人對峙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謝餘年負手而立,官袍下擺已被雨水浸透,卻仍挺直如松,「爺何必動怒?下官不過開個玩笑。」
慶武侯眯起眼睛,雨水順著他的鐵護腕滴落。
「謝大人,何必自討苦吃?」慶武侯策馬逼近,「你一個人,如何敵得過我三百精兵?」
「侯爺今日阻我,不怕來日後悔?」
「本侯等著那一日。」慶武侯得意地揮手。
他忽然翻身下馬,鐵靴踏碎一灘積水,大步走到謝餘年面前三尺處站定。
「謝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他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以為皇上還能活多久?別說是你,就算是承伯侯——quot
「侯爺說得是,」謝餘年打斷他,「既然如此,本官不出去就是了。」
慶武侯見他態度驟變,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謝大人果然識時務。」
謝餘年退回到府門口,「外面天涼,侯爺可要注意保暖。」
慶武侯哼笑一聲,「把整個知府給我圍死了!一隻蒼蠅都不准放出去!」
......
司馬獲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踩著濕滑的青石板路來到碼頭。
亥時降至,碼頭上瀰漫著桐油與魚腥混雜的氣味,被雨水浸泡後愈發濃烈。
大年三十,此時碼頭上空無一人,司馬獲皺了皺鼻子,暗罵了一聲。
哪家船上的桐油,蓋都沒蓋緊。
只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雨中搖晃。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袖中的匕首。
雨水打在篷布上的聲音掩蓋了其他動靜,這讓他有些不安,「老六?」
他壓低聲音喚道,聲音立刻被雨聲吞沒。
沒有回應。
司馬獲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三號泊位前,那艘熟悉的烏篷船靜靜停泊。
船頭的燈籠被雨水打濕,光線昏黃如豆。
司馬獲眯起眼睛,看見船舷邊站著個模糊的人影。
「剛剛喊人,你怎麼不出聲?」
「沒聽見。」那人粗聲問道,聲音混在雨聲中聽不真切。
「你是老六的人?」司馬獲突然發問。
「您說笑了,是六爺的人,誰敢接這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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