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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後牆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狹小密室。

謝餘年隨他進入,發現裡面僅有一桌一椅,桌上攤著厚厚一疊帳冊。

「這是下官私下記錄的,」趙德庸抹了把汗,「慶興府這些年真實的帳目,與呈報朝廷的......大不相同。」

謝餘年快速翻閱,眼中寒光漸盛,「為何留這些?」

帳冊上詳細記載了拂柳樓每月孝敬各級官員的銀兩數目,甚至還有幾位朝中大員來此消遣的記錄。

趙德庸苦笑,「下官雖貪生怕死,卻也不想死後無顏見祖宗啊。」

他忽然跪下,「大人,慶興的情況遠比您想像的複雜,拂柳樓不過冰山一角,背後是......」

「京城的靠山。」謝餘年打斷他,「我知道。」

趙德庸驚愕抬頭,「那大人可知,每月初五運來的不光是女子,還有......」

「私鹽和兵器,」謝餘年冷笑,「你們好大的膽子。」

趙德庸急得直磕頭,「下官是被逼的!三年前上任時,前任知府『暴病而亡』,下官就明白其中厲害。這些年裝聾作啞,只為留條性命......」

謝餘年審視著眼前這個涕淚橫流的知府。

趙德庸的供述與他私下調查的並無二致,甚至更詳盡些。

這知府確實聰明。

既同流合污保全性命,又暗中留下證據以備不時之需。

「起來吧,」謝餘年收起帳冊,「為何一見令牌就全盤托出?不怕我是她的人?」

趙德庸艱難爬起,苦笑道,「下官雖無能,卻也有幾分眼力,那些人行事狠辣,若要滅口,不會先亮身份。」

謝餘年眯起眼。

趙德庸能在慶興待這麼些年,嗅覺確實靈敏。

「大人沒走官驛,想必也察覺了,」趙德庸壓低聲音,「慶興官驛的驛丞,是漕幫幫主的妻弟。」

「漕幫?」

「是慶興水上最大的幫派,只要給錢,什麼都送,連活人都可以。」

「拂柳樓每月的貢品送往何處?」

趙德庸面色一變,「大人連這都知道?」

他擦著汗,「大部分女子留在本地,最出色的幾個......每年上元節前會秘密送往京城。」

趙德庸忽然抬頭,眼中竟有幾分決絕,「若大人要查,下官願效犬馬之勞!只求、只求事後饒下官一家老小性命......」

謝餘年審視著這個貪生怕死卻又狡猾如狐的知府。

知道大勢將至,便果斷選邊站隊,還懂得討價還價。

姜窈聽著謝餘年的話,也明白了謝餘年說的那句「聰明」。

偏偏還沒辦法去動他。

明知他參與其中,卻還讓他戴罪立功。

謝餘年道,「在這盤棋局裡,趙德庸不過是個小卒子,要將軍,就得先留著有用的棋子。」

姜窈嘆了一口氣,「我聽我父親說過一句,治大國如烹小鮮,火候急了會爛。」

「漕幫三當家趙三有次醉酒失言,提到過『司馬家的船隊運的不止有絲綢,還有鐵#039。」

姜窈倒吸一口涼氣,「私運鐵器?」

謝餘年點頭,「這才是趙德庸真正聰明之處,他知道單是拂柳樓的案子,最多讓他丟官罷職,但若牽涉到司馬家私運鐵器,那就是謀逆大罪,他若不及時抽身,全族性命難保。」

所以他站隊才這麼果斷。

「所以他才......待價而沽,等到事情鬧大,他手上的證據才能成保命符。」

「正是,」謝餘年唇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他清楚什麼時候該同流合污,什麼時候該反戈一擊。」

姜窈沉默良久。

太后要那些貢品做什麼顯而易見,這些自幼被精心調教的女子,分明是要用來籠絡朝中重臣。

太后布下的網,遠比她想像的要更早。

「京城裡現在都在傳,說陛下的身子愈發......」

姜窈剛開口,卻見謝餘年突然在巷子口剎住腳步,右手無聲地按在了腰間軟劍上。

她立刻屏住呼吸,「來人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六個黑衣人如鬼魅般從牆頭、巷尾閃現。

「這位公子,」黑衣人陰惻惻地笑了,「我們主子請您過府一敘。」

夜風裹著河水的腥氣撲面而來。

「就這麼幾個?」謝餘年突然嗤笑一聲,抽出了腰間那柄看似裝飾的軟劍。

他回頭看了眼姜窈,忽然伸手將她散落的鬢髮別到耳後,「閉眼數到十。」

姜窈抓住他的手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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