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處沒人,那小廝才繼續道,「你當攝政王會看在二姑娘的面子上繞過姜家?說到底,不過是個沒名分的侍妾罷了!」
「前兒徐大人家不就是?得罪了攝政王,如今還在牢獄裡面關著呢!」
姜明和的手猛地收緊。
那沙啞嗓子還在繼續說著,「要我說,徐家二房才是有先見之明,先一步與大房分了家,這才躲過一劫。」
「竟有此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廢話!這事說出來地道嗎?徐家二爺自是不肯說,別人問起,他也只是尋個別的藉口。」
「噓——有人來了!」
「我們快走吧,我還要想法子趕緊離開姜家呢。」
迴廊後面的腳步聲漸遠,姜明和卻仍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爺?」小廝拿了請帖回來,卻見自家老爺仍站在連廊上,喚了一聲。
姜明和猛地回神,壓下心中的情緒,看了眼小廝手中的請帖,「走吧。」
他坐上馬車,心中卻仍在思索那兩名小廝的話。
攝政王與晉王,只能選一頭。
「老爺,會仙樓到了。」小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姜明和深吸一口氣,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姜老闆到——」隨著小廝一聲唱喏,雅間內頓時安靜了一瞬。
幾位身著錦緞的商賈紛紛起身相迎,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姜大人可算來了!」綢緞莊的周老闆率先拱手,「今日特意備的可是醉仙樓新出的苦梅酒,就等您來開壇呢!」
姜明和笑著入席,「有勞大家惦記我,今日這頓我請!」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之間,眾人臉上都浮起了醉意。
不知誰先提起了朝中近況。
「要說此次祭祖狩獵,」綢緞莊的周老闆突然壓低聲音,「攝政王出了這麼大的差錯,陛下竟連句重話都沒有......」
有人意味深長地接話,「那是自然,如今陛下身子不大好,膝下又無子,日後可不是要指著攝政王?」
「也不見得,宮中柔嬪肚子裡不還是有一個?」周老闆慌忙打斷,卻忍不住又添了句,「不過生出來也只是個奶娃娃,朝中之事不還是要由攝政王決斷。」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瞟向一直沉默的姜明和。
鹽商李員外突然舉杯笑道,「說起來,姜兄的掌上明珠下月就要入攝政王府了吧?當真是喜事啊!」
「什麼喜事?」茶商王掌柜冷笑打斷,他向來與姜明和不睦,「別忘了,姜大老闆可是還有個要當晉王妃的侄女。」
他故意把酒杯重重一放,「這腳踏兩條船的買賣,怕是早就將人得罪了。」
「王德容!」姜明和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緊,酒液濺出幾滴落在桌面上。
似事覺著自己反應太大了,他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王掌柜說笑了,小女不過是進王府做個侍妾,哪算得上是買賣。」
最開始說話的周老闆打了個哈哈,「說這些做什麼,來!繼續喝!」
等宴席散場,姜明和醉醺醺地上了馬車。
他推開房門,滿身酒氣地跌坐在床榻上,柳氏急忙迎上來,手裡捧著醒酒湯,眼中滿是惶恐,「老爺,外頭都在傳晉王府要出事,攝政王不會牽連到咱們姜家吧?」
「閉嘴!」姜明和猛地一揮手,醒酒湯「咣當」一聲摔在地上,瓷片四濺。
他覺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煩得很。
柳氏被嚇得後退兩步,又忍不住抽泣著湊上來,「老爺,妾身也是擔心咱們參兒,他才多大啊......」
「要不把珍兒現在就送過去?叫她說說,千萬不要牽扯到我們啊!」
「婦人之見!」姜明和一把推開她,「日子早就定好了,你現在送過去算什麼?」
柳氏聞言哭得更凶。
姜明和被吵得頭疼欲裂,終於暴喝一聲,低聲道,「夠了!明日家宴,我就同母親提分家的事!」
柳氏聞言也呆住了,眼中迸發出幾分驚喜。
分家!?
分完了家,她是不是也能做上當家主母了?
到那時,府中的一切事務是不是都由她自己說了算?
「老爺,這不太好吧?母親還在......」柳氏擦了擦眼淚,聲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躍,「那咱們大房能分到多少產業?老太太那邊的體己銀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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