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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
徐淮澈在京北和淞海之間來回飛。
起初婁明昭並沒有給他身份。
徐淮澈不在意,
婁明昭不愛他沒關係,他愛婁明昭就行了。
說好了要給婁明昭當狗,徐淮澈說到做到。
婁明昭大半夜給他發消息,說來月經了心情低落,徐淮澈立馬去訂機票。
可惜太臨時了,訂不到合適的機票。
他就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火車,趕在第二天中午抵達淞大女寢樓下。
婁明昭睜眼看手機,看見徐淮澈給她發了條消息:【下樓】
他說話一向很簡潔,卻又讓她感到某種該死的安心。
她顧不上換鞋,踩著拖鞋就衝下樓,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得筆挺,滾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他站在這裡等了多久。
婁明昭撲過去,緊緊抱住徐淮澈。
清晰地聽到了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徐淮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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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明昭給徐淮澈身份,是在她的20歲生日宴之後。
宴會結束,她和徐淮澈一起坐在車后座,打算回婁家。
那輛貨車不受控制地撞過來時,徐淮澈死死的用身體護住她。
婁明昭再次睜眼,入目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她只昏迷了一天。
但徐淮澈進了icu,在icu待了兩天,才轉入重症病房,又過了半個月,才轉入普通病房。
那陣子,婁明昭每天守在徐淮澈的病床前。
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耐著性子和家裡的廚師學習怎麼煲湯,想著以後給徐淮澈好好補一補身體。
徐淮澈恢復進食那天,婁明昭捧著保溫桶,說是她花了五小時煲的湯。
親自給徐淮澈餵了一口,她期待滿滿又惴惴不安地問,「怎麼樣?好喝嗎?」
徐淮澈點頭,「好喝。」
接著,他捧著保溫桶,又喝了大半桶湯。
婁明昭心癢難耐,也用勺子嘗了一口,立馬戴上痛苦面具。
太難喝了。
徐淮澈大概是味覺失靈了,她想。
那段時間,她固執的要在病房陪護徐淮澈。
每天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睡到半夜,徐淮澈的病服紐扣永遠都是解開的。
婁明昭喜歡摸著他的腹肌睡覺。
「徐淮澈,」她靠在他懷裡,吸了吸鼻子,「等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八歲那年,一眼就挑中徐淮澈當自己的「童`養`夫」時,
婁明昭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徐淮澈糾纏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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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前一個月,婁明昭查出懷孕。
是那次她主動在上面,結果中途工具破了。
她攔住徐淮澈,吻住他的耳垂,「沒關係,反正我們畢業後就結婚了。」
小時候她總想著,她的人生該轟轟烈烈。
直到和徐淮澈在一起後,
她只想永遠這麼平淡的幸福下去。
在她的計劃里,先和徐淮澈領證結婚,生下孩子,她會迅速恢復身材。
徐淮澈會進婁氏深造管理。
而她,大概會開個自己的工作室,招一些有夢想的年輕人。
她有婁家給自己撐腰,不怕輸,婁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她和徐淮澈的孩子,以後誕生了應該會很幸福。
畢竟她和徐淮澈這麼恩愛。
他們會給這個孩子傾注所有的愛。
帶著這樣美好的憧憬,婁明昭和徐淮澈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沒邀請徐家任何人。
但徐家那些人倒是不請自來。
不過婁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將徐家那幾位趕出了現場。
婚禮順利進行。
新婚夜,他們緊緊相擁。
徐淮澈很少煽情,
但那晚,他大概是喝多了酒,醉醺醺地說了很多話——
「婁明昭,我本來不相信愛情的。
我爸媽在一起十幾年才結婚生下的我,所有人都說我爸愛慘了我媽。
我媽去世以後,我爸在我外公面前發誓,說以後不會再娶。
結果我媽去世第二年,那個女人就登堂入室了。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爸在我媽還沒去世的時候,就出軌了。
後來我多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爸爸以前很愛我的,起碼媽媽還在的時候,他是很愛我的。
但有了弟弟妹妹以後,他好像突然間不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