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照舊坐在園子裡,附近沒什麼人在,饒是如此,青岑依舊臉紅心跳的厲害,忙拉他坐好,嗔怪道:「你瞎說什麼呢?什麼卿卿我我的,你……」
說到一半青岑才反應過來,望著一臉不愉快,眼睛眉毛都拱在一起的人問:「什麼叫你主意拿的快?」
元慎也意識到那話不妥,眼睛不自然的四處亂瞟,一陣心虛懊惱,他往日裡一貫謹慎自持,從不亂說話,偏和青岑待在一塊兒,就滿心滿眼都是小娘子惹人喜愛的模樣,心裡迷的七葷八素便有些找不著北了。
青岑一見他的反應就曉得自己是猜對了,想起舊事來,訝然道:「難道說,當初我和葉郎君八字不合……是你搞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措辭比較隱晦,不是橘貓偷懶呦。
第30章 時英
青岑當時就覺得奇怪, 也不是沒懷疑過,只是沒想到還真是這廝幹得,不過話說回來, 又像是元慎能做出來的事兒。
哎,這人真是……
青岑想明白了就有些氣鼓鼓的盯住元慎,到也不是生氣他搞陰謀詭計, 就是有點心疼自己當時白花了那麼多心思, 結果到頭來還是掉入他的陷阱, 好氣哦!
元慎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忽然耷拉著眉眼癟癟嘴說:「我不這樣做,你就要和別人過日子去了。」
嘿,被人揭穿了過錯還一副理不直氣卻壯的樣子……也是沒誰了。
青岑一時沒吭聲, 心裡有千萬句, 嘴上卻不知怎的沒話說,元慎以為她心裡生悶氣,怪他攪亂了她的好姻緣,這一想, 心裡就愈發不是滋味兒了,就嘴癢道:「難不成你還惦記著那位葉公子?你如今都是我的人了, 便是人家還想著你, 也是不能夠了。」
他一臉的陰陽怪氣, 青岑簡直熟悉得不得了, 前世這廝遭她拒絕後, 後來二人再相遇, 他就是這樣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青岑暗想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看著矜貴自重, 實則也是無賴潑皮一個。
青岑覺得好氣又好笑,便哼哼了一句:「什麼你的人,咱們可還沒成親呢?」
元慎聽了就直勾勾地盯住她,眼神忽然變得跟狗一樣,其實青岑覺得更像狼那種動物,不過她沒見過狼,到是祖父在世時曾養過一條大黃狗,見著肉就是元慎此時這種眼神,這回換成青岑心裡發毛了,沒等她有個反應,這人就一下湊過來,撅起嘴「吧唧」一聲……
光天化日的,青岑被占了便宜,又羞又惱的去推元慎:「哎呀,殿下你做什麼又沒個正經……」
只見元慎頗不要臉皮的摸了摸嘴:「你都給我親過了,便只能嫁我了。」
——
九月末旬,桂花香正濃的時候,貢院放榜,庭桉不負眾望,桂榜題名,其中最歡喜的,莫過於他未來岳母常夫人了。
常夫人覺著果然沒看錯庭桉,這孩子是個有指望的,當即表示他和歲雲的婚期可以提上日程了,不過庭桉卻羞羞答答說:「我想等春闈及第後再和歲雲完婚,屆時有功名在身,也不算委屈了她。」
常夫人卻不這麼想,科舉考試哪有那麼容易,秋闈一次就中,春闈卻未必就有這樣好的運氣,再者即便庭桉明年春闈也有好消息,她的肚子卻是等不起了,她是六月多懷上孩子的,明年春闈在三月,到時候她挺著一個大肚子給女兒操持婚禮也不好看,且也保不准究竟是先辦滿月宴還是喝女兒的喜酒。
於是常夫人就和虞氏兩下里一合計,便把婚禮定在下下個月十一日,因著舒意的婚禮在下個月,一月不辦兩樁喜,就錯開些日子。
說定好一應事項後,常夫人摸了摸還沒顯懷的肚子,其實還有個顧慮她沒說,憑庭桉的相貌和家世,倘或春闈得中,殿試被哪個公主、郡主給瞧去可怎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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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舒意出閣的日子。
偌大的晉國公府在這一日顯出前所未有的喜意,這是自晉國公承襲爵位以來,府裡頭的第一樁大喜事,闔府無人敢怠慢,紛紛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當差。
滿院子的紅綢和紅燈籠,在日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青岑被光晃地眯了眯眼睛,抬步上了迴廊,剛踏進毓秀閣,耳畔就迎來一聲聲鳥叫。
綠竹當即咧著嘴指給青岑看,笑道:「小娘子,是喜鵲哎。」
青岑抬眸望過去,見是一對漂亮的喜鵲正趴在房檐邊兒「喳喳」地叫個不停,她在心裡嘆氣,今日風和日麗,喜鵲迎門,可阿姐要嫁的卻不是她心底的那個人。
屋裡頭舒意已經穿好了嫁衣,畫春正在給她梳妝。
青岑瞧著舒意的臉色仍是淡淡的,一點也不像是即將要嫁作人婦的新娘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人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怕是阿姐心裡早就聽煩了,便斟酌著道:「侯府離家近,阿姐出了門子也不打緊,什麼時候想我們了就回來,我也會時常去看你的。」
舒意聞言到是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多少帶著些無奈和哀痛。
過會兒鄭家二房兩位堂姊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