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想來,是楚驚雀三十萬大軍的歸屬問題了。
「臣侍的身子無礙,妻主的身子也挺好,子嗣之事,順應天命,不必著急。」
話落,鶴清詞才將蜜餞餵進姬離口中,指尖若有若無擦過她的唇,低聲道:「下次再這般不顧惜自己,臣侍便再加二兩黃連。」
甜意化開,姬離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到榻邊:「這般以下犯上……不怕我治你的罪?」
鶴清詞任由她拉著,神色從容,只淡淡回了一句:「妻主捨得?」
第878章 臣侍不過是盡本分
姬離停滯了一瞬,指尖微微用力,將鶴清詞拉得更近,幾乎貼在自己身前。
她看著他,眸中帶著幾分玩味,又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鶴清詞,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鶴清詞垂眸與她對視,唇角微揚,眼底卻是一片沉靜:「臣侍不過是盡本分,勸妻主愛惜身子罷了。」
他語氣溫雅,可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動聲色的醋意,「若妻主覺得臣侍僭越……那便罰吧。」
姬離輕哼一聲,手指緩緩上移,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頭與自己對視:「罰?罰你什麼?罰你……再給我熬一碗黃連?」
鶴清詞低笑,呼吸若有若無地拂過姬離的唇:「妻主若喜歡,臣侍自然樂意效勞。」
兩人距離極近,鼻息交纏,姬離盯著他清冷的眉眼,忽然覺得這男人比黃連還難纏。
苦藥尚能一飲而盡,可鶴清詞這副溫雅從容的模樣,卻讓她進退兩難。
鶴清詞卻是直起身,理了理袖口,神色依舊淡然:「妻主好好休息,臣侍告退。」
他轉身欲走,姬離卻忽然開口:「站住。」
鶴清詞腳步一頓,側眸看她:「妻主還有何吩咐?」
「今晚留下。」
鶴清詞眸光微動,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妻主高熱初退,不宜勞累。」
姬離挑眉:「只是讓你留下,沒有要做什麼。」
鶴清詞唇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他來到床榻上坐下,「妻主可是有事需要臣侍去做?」
姬離點了點頭。
「關於顧珩的?」
姬離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看著鶴清詞,這個男人懂她,即便她不開口。
鶴清詞沉吟片刻。
「他如今之所以痛苦還是因為北疆被滅一事,他畢竟是王族,可若他死了,旁人會以為妻主容不得一個亡國奴,可若他活著,若有北疆的漏網之魚,總是一禍害,於九州一統不穩。」
鶴清詞垂眸,神色淡然,語氣卻帶著幾分深意:「臣侍這幾日曾翻閱古籍,偶得一偏方,名喚忘憂散,此藥無色無味,入水即化,服下後,可令人忘卻前塵,記憶盡消。」
「往後,他可在妻主的庇護下一生無憂。」
「只是,需要調配這藥尚需時日,妻主且等等吧。」
姬離與他對視,忽的勾起唇。
「勞煩。」
「妻主多愛惜些自己的身子便是叫我省心省力了。」
「……」姬離一陣無語,這事兒是過不去了是嗎?
……
這一夜,姬離睡的並不安穩,直到天光乍破,夏棠才急匆匆走了進來,站在屏風外,聲音凝重。
「主子,帝師……怕是不行了!」
姬離聞言,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敢耽擱,她立即縱馬去往了帝師府中。
.......
暴雨將至,悶雷滾過天際,帝師府邸的竹簾被風掀起,透進一絲微涼的濕氣。
姬離踏入內室時,藥香混著沉水木的氣息撲面而來,朱玉蘭躺在榻上,白髮散在素青的枕上,像一捧將化的雪。
「老師。」姬離低聲喚道,撩袍跪在榻前。
第879章 恩威並施,方為王道
朱玉蘭緩緩睜眼,渾濁的眸子映著燭火,忽地亮了一瞬:「……是姬大將軍?」
枯瘦的手從錦被中伸出,姬離立刻握住,觸手冰涼如鐵。
她有多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
前世,她還是邊關浴血的將軍,蒙冤而死後,朱玉蘭跪在金闕台,磕得頭破血流,逼姜玉璇還她一個清名,卻不得願。
後來她重生歸來,朱玉蘭即便年邁,卻處處幫扶。
「是我來遲了。」姬離喉頭滾了滾。
「不遲。」朱玉蘭輕笑,咳嗽聲像被刀刃割破,「老臣算著日子……該是荔枝熟透的時節了。」
姬離猛地攥緊她的手。
當年她初入軍營,凱旋之時給朱玉蘭帶來了荔枝,她表面說著嫌棄的話,看卻分明捨不得食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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