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在他這般慘兮兮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不消片刻,夏棠便走了出來。
「進去吧。」
池衡大步走了進去。
剛一入內他就跪了下來。
姬離:「……」
這池衡素來是桀驁不馴的,就如此刻,即便是跪著也是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
姬離掃了一眼他滿身血污的樣子,「起來坐吧。」
池衡依舊跪在地上,他重重的磕了一頭,「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姬離一頓,目光終於從案桌上的奏章里移開。
「牧蘭淵?他怎麼了?」
「主子身為帝王他也想帶領東夷走向盛世,他進攻雲州城也是盡帝王之責,他一早便吩咐了撻顏不可傷百姓分毫,更不可肆意屠戮,是撻顏違抗了王令!」
「主子先前跌落懸崖傷到了脊骨,在東夷聖藥的療養之下一直未曾疼過,便不曾放在心上,卻不想會突然發病,可即便如此,主子還是強撐著騎馬到了雲州意圖阻止。」
池衡抬眸看向姬離,眼底滿是動容之色。
「主子一路承受的苦難已然如萬箭穿心,險些廢了自己,再也無法站立。」
「他奔赴雲州是想阻止撻顏,並非屠戮,你那一箭卻讓他傷上加傷……」
「他到底怎麼了?」姬離沉沉的打斷了池衡的話。
第652章 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池衡微微頓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要說重點,可他說了她便會出兵嗎?
他必須得讓她知道主子的難處。
嘆息一聲,池衡道:「主子傷重,這些時日一直在養傷,高熱不退。」
「那撻顏因在戰場上差點被主子斬殺,自此心生怨懟,逐漸架空王權,謀逆犯上。」
「眼下,主子已被圈禁,撻顏逼他書寫讓位詔書。」
姬離心下微驚。
撻顏謀逆了?
「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池衡額頭重重的扣在了地上。
姬離盯望著他,眼中滿是糾結之色。
如今西越內憂外患,能用的兵馬已經全數派出,就連她手裡的私兵也悄悄派往幽州。
她能用的兵士一個也沒有!
可若牧蘭淵當真死了,撻顏稱帝,天下必將大亂。
牧蘭淵不似歷代東夷王,他雖不是絕對的宅心仁厚,卻也不那般好戰,尚能安邦定國。
而撻顏好戰嗜殺,若其登上帝位,必窮兵黷武,致民不聊生,且王權更迭之際,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烽火連天,最終致百姓流離失所,盛世繁華恐成過眼雲煙。
似乎是看出了姬離的遲疑。
池衡緩緩直起身子,「只要主上能救我家主子,東夷甘願臣服,自此為西越附屬,永不反叛。」
姬離長眸微眯。
「空口無憑。」
「借匕首一用。」
立在一側的夏棠聞言,默默上前兩步低聲道:「你可別亂來,若你敢對主子不利我下手定不留情。」
池衡輕哼,朝著夏棠伸手,「匕首。」
夏棠下意識的去看姬離,得到首肯這才將一把匕首遞了過去。
池衡接過匕首,未有半分遲疑,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
刀刃入肉,鮮血四濺,他徒手割開以針線縫合的血肉,挖出了藏匿於身的玉璽。
面色慘白,卻緊咬牙關,一聲未吭,眉頭亦不曾皺一下。
東夷的玉璽做得格外精巧,剛好也方便了池衡藏匿。
他將玉璽呈上。
「以此東夷玉璽為憑,句句肺腑,還請相救!」
夏棠接過池衡手裡的玉璽,她眸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池衡,眼中閃過動容。
他竟將這玉璽這樣藏匿於血肉里奔襲一路,當真叫人震撼。
姬離接過這東夷玉璽細細看著。
這玉璽竟是真的。
她心中湧起絲絲縷縷的複雜之意。
玉璽者,王之權柄,國之重器,印落文書,乾坤既定,四海皆從。
得之則位正國興,號令天下,群臣敬服,失之便如蛟龍離水,猛虎失威,江山動搖。
玉璽所至,江山所屬,社稷之安繫於此寶,君執玉璽,方顯九五之尊,統御八方。
牧蘭淵這是信任她?所以才敢將國璽交於她手。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
姬離站在御書房裡,沉默無聲的看著手中的國璽,那眉頭始終緊緊的皺著,片刻的放鬆都沒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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