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童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小小的身軀還在微微抽搐,而一旁的東夷士兵卻毫不在意地踩過他的身體,繼續著這場殺戮。
一位老婦人緊緊抱著懷中已經死去的孫女,淚水乾涸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她嘴裡喃喃著,仿佛在呼喚著親人的名字,可回應她的只有東夷士兵的兇狠咆哮。
雲州城的士兵們,儘管她們已經疲憊不堪,傷痕累累,但依然堅守著最後的義。
她們結成小隊,與東夷士兵拼死搏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百姓爭取著一線生機。
一個士兵身中數箭,卻依然挺立著,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刺向東夷士兵,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牧蘭淵知道戰場的無情,可這是他第一次直面這般猶如煉獄般的場景,讓他渾身的血液似乎就此凝固。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為何旁人總要喚東夷為:東夷畜生!
東夷士兵所作所為,當真連牲畜都不如。
在一處街角,一群雲州士兵被東夷士兵包圍。
她們背靠背,相互支撐,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姐妹們,死戰不退!為了雲州,為了百姓!」她們的怒吼聲響徹夜空。
「撻顏!」牧蘭淵嘶啞的聲音迴蕩在滿目瘡痍的雲州城,那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顫音。
第625章 徐徐圖之
原本還在欣賞這場屠殺的撻顏聽見牧蘭淵的聲音,立即翻身下馬,快步來到他的跟前。
她下跪行了一禮。
「臣拜見王上,王上萬安!」
牧蘭淵雙目幾乎充血,那雙眼猶如燃燒著熊熊烈焰,卻又在極力隱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他勒著韁繩的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微微顫抖著,似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遏制自己失控的衝動。
撻顏瞧著他這樣子有些不解,卻也不曾多問,只是安安靜靜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周圍的東夷士兵也因著牧蘭淵的到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規矩的站立。
牧蘭淵額上青筋暴起,猶如蜿蜒的虬龍,「本王不是說過,不允許傷害雲州城百姓嗎?本王不是說過!只可勸降不可殺之嗎?」
他盯著撻顏,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似乎瀕臨崩潰。
撻顏頭埋得更低,可眼底卻滿是不解。
「可是王上,自古以來東夷便是這般開疆拓土,從未有過改變,此次為何……」
牧蘭淵翻身下馬,一步一步的朝著撻顏走去,池衡緊隨其後小心的扶住了他。
主子先前跌落懸崖傷到了脊骨,當時服用過東夷秘藥,這些時日都未曾復發,本以為已經好了,便不曾去聽當日大夫直言尋那鬼穀神醫醫治。
否則,鶴清詞便是現成的。
哪曾想,大軍開拔之日主子忽然復發。
如今他能忍著身上的劇痛奔襲至此已是萬難。
牧蘭淵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甚至不敢去看這兵荒馬亂的雲州城。
他周身那股隱忍的力量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撕裂,然而他仍倔強地不肯讓憤怒全然爆發。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緩聲而又威嚴道:「撻顏不聽王令,擅自做主,屠殺雲州城百姓、士兵,殺無赦!」
眾人一驚。
不只是東夷,還有雲州城兵士和百姓皆在面面相覷。
撻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牧蘭淵。
在他的眼底,她看不見絲毫玩笑的成分。
也是,她是王,不會朝令夕改。
可是……
這罪不至死啊!
池衡也是一驚,沒想到主子會在這個時候處決將領,還是立下戰功的。
於是,他當即跪了下來。
「求主子三思,今撻顏將軍雖有違抗王命之行,然其身處沙場,浴血奮戰,功過可抵。」
池衡知道牧蘭淵的憤怒因何而來。
今日撻顏屠城之舉,是徹底的葬送了他與那姬離的情分。
往後,只怕會天涯陌路,相逢即為死敵。
「誰敢抗命!」牧蘭淵沉烈的嗓音迴蕩在上空。
池衡愈發焦急。
若撻顏此刻反叛,主子只怕危險。
撻顏功高,若要殺她,得徐徐圖之。
「主子,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撻顏將軍的確有錯,可此刻斬殺有功之將,恐寒眾將士之心,挫我軍之銳,將軍之過,或可戰後論責,當務之急,乃乘勝追擊,以固勝果。」
見池衡求情,撻顏也連忙伏地:「望吾王寬宏大量,念其功勞,暫赦其罪,待凱旋再行處置,以正軍法。」
撻顏話音剛落,牧蘭淵便抽出佩劍便朝著撻顏的脖子砍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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