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長睫輕輕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
……
今年的科舉,規模比往年來得更為盛大。
就連姬雲也準備參與此次科考。
出題之人乃是帝師朱玉蘭。
能夠來到玉京參加會試的,皆是各州的佼佼者,她們飽讀詩書,才華橫溢,胸懷壯志,滿心渴望金榜題名,以展宏圖抱負。
城中的客棧皆被考生占滿,街頭巷尾都在熱議著此次科考。
早朝散去,姜離與白鬱結伴行走在玉京的街頭。
白郁望著周圍刻苦攻讀的學士們,不禁心生感慨:「想當年,我亦是如此這般經歷過來的,卻不知今年可會有人能一鳴驚人,如同當初的我?」
姜離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誇讚自己,卻也並未出言反駁。
白郁的學識的確出類拔萃。
難得姜離沒有駁斥自己,白郁反倒有些不適應了,「殿下,您不言語,莫非是默認了臣的才學?」
姜離輕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白郡主實乃賢臣,忠肝義膽,心懷濟世安邦之志。奈何時運不濟,未能充分施展自身才華,徒留壯志在胸。郡主之心憂念天下,時常思索黎庶之苦,為謀福祉不辭辛勞,所提之策,皆是興邦的良計,只可惜一遭受累,終被雪藏。」
白郁聞此,那向來隨時掛在臉上卻未達眼底的笑容,就這般慢慢地僵住了。
她凝視著姜離,心中湧起的酸澀之感怎麼也壓制不住。
姜離側過目光看了她一眼,「如此賢臣竟不得志,實乃家國的遺憾。」
「而本宮,愛才,更惜才,不忍見郡主黃鐘毀棄。」
白郁望向姜離,那向來玩世不恭的面容此刻泛起了微微的波瀾,眸底的驚愕如漣漪般層層蕩漾開來,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那原本刻意偽裝的從容,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動容,仿佛多年來的孤寂與委屈,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半晌,她垂下眼睫,輕輕勾了勾唇。
「殿下這般,臣都快要傾心於你了。」
「……」姜離的腳步驀地一頓,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郡主,本宮並無磨鏡之癖,恐怕要讓郡主失望了。」
白郁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是這個意思嗎?盡會曲解!
她剛欲開口,卻被一道尖銳的爭吵聲吸引了注意力。
姜離與白郁對視一眼,連忙快步上前。
穿過人群,姜離一眼便瞧見那衣衫單薄、神色窘迫的女子,緊緊抱著幾本書籍,髮絲隨風飛舞,幽黑的膚色更凸顯出她的困窘之態。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任由跟前的人出言侮辱,她不驚不惱,如一盞清露,甘甜明淨。
「呸!就你還想參加科考,有那個必要麼,一個破落戶,你有錢疏通關係嗎?要我說,你還不如去找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問問人家要不要你入贅,也好過在這裡浪費時間。」
第433章 可有人封侯拜相
聽著眼前女子那滿懷惡意的譏諷之辭,溫弦抱著書的雙手緊了又緊,眉眼間絲絲怒氣氤氳而出,卻終究隱忍未發。
見此情景,那女子愈發囂張跋扈起來。
「如何?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今年負責科舉之事者乃太女殿下,她最為厭棄的便是你這等寒酸之人,你周身那一身窮酸之氣,就不怕熏著了貴人?」
溫弦緊抿雙唇,依舊不語,那人見狀,竟得寸進尺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溫弦啊溫弦,往昔,大家為同窗,皆為寒門學子,而今,你那胞弟不是做了三帝姬的令侍嗎?你理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必執著於這科考之路,也給我們這些人留一條出路不是?」
溫弦一張俏臉因著憤怒全然漲紅。
姜離卻微微眯了眯雙眸,在西越,姓溫之人著實不多啊。
那人卻故作誇張地以手捂嘴:「哦!我倒是忘了,那三帝姬已然犯事,牽連滿府,你那弟弟怕是早就身赴黃泉了。」
「你可當真是個窩囊廢啊,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護不住!」
「那太女殿下與三帝姬向來不睦,倘若她知曉你弟弟曾為三帝姬令侍,恐怕會直接將你亂棍打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郁不禁嘖嘖出聲:「殿下,您這名聲可不太好啊。」
姜離未作回應,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這喚作溫弦之人已然捏緊了拳頭,關節泛白,怒喝道:「我弟弟入三帝姬府中為令侍並非刻意攀附,更非自願,你若再信口胡言,休怪我手下無情!」
聞得此言,那女子竟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溫弦的臉上,留下一道鮮紅的掌印。「你不客氣又能如何?我告訴你,身為寒門之人便得認命!莫要以為靠著家中弟弟便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要我說,你那弟弟即便不死,也無甚用處,區區一個令侍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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