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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清詞抬手給姜離倒了一杯茶,嗓音輕緩。

「侍身覺得這一年多來殿下變了許多,不似從前那般了,殿下……」男人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突然問道:「您是姜離將軍嗎?」

第357章 扶大廈之將傾

姜離優雅地端起面前的那盞茶水,輕抿一口,一隻手隨意地撐在腦側,如瀑的長髮肆意垂落,,盡顯慵懶之態。

她看向鶴清詞的眼神中,透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玩味。

「鶴側君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鶴清詞的目光緊緊鎖住姜離,只見她就這般安靜地坐著,雖是淡漠隨意之姿,卻散發著一種睥睨眾生的凌然之氣。

他微微垂著眼眸,「侍身希望不是。」

姜離神色未起絲毫波瀾,纖細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聲音清冷,「為何?」

「侍身從前在家中之時,便常聽聞姜離之事,聽聞她獨闖敵營,於千軍萬馬之中手起刀落,刃斬敵方將領;聽聞她陷入絕境,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卻率領馭冥軍視死如歸,以寡敵眾,絕地反擊,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還聽說東夷圍攻鹿城,她來不及調兵遣將,僅領著百餘親衛兵卒孤軍守城,戰至最後一刻,血染戰袍,卻毫無懼色,她憑一己之力,驅逐外邦之寇,護得城中百姓安寧,,那錚錚鐵骨,烈烈雄風,令人心折。」

鶴清詞至始至終都目不轉睛地盯望著姜離,沙啞的嗓音仿佛能撫平心中洶湧澎湃的波瀾。

「最後一次聽見她的消息,是通敵叛國於府中自盡,將軍府無數條鮮活的生命隨著姜離的功績被一道殘忍地抹殺,荒草之下,白骨森森。」

「呵!」鶴清詞蒼涼一笑,眼眸中滿是悲戚,雙眸盛滿了淺淺的薄霧,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望著姜離,緩緩道。

「她心裡該有多苦,她沒有死在那金戈鐵馬、烽火連天的戰場上,卻凋零在了她用無數鮮血傷痕換來的繁華玉京,這座看似歌舞昇平、繁花似錦的都城,終究是辜負了她的一片赤膽忠心。」

姜離衣袖底下的手緊緊地捏了起來,嗓子如被沙礫磨礪,生澀的疼痛蔓延開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透著無盡的苦澀。

「你怎知她就是冤死,而非事實?」

鶴清詞眼角眉梢皆是跌宕的嘲諷悲涼,「那一日,城中說書人被斬殺殆盡,可她們即便是死,卻也高喊姜離曾說過的話:便是寡不敵眾也要撐在最後一刻,若我們倒下,無人再護身後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這樣的人,怎會通敵叛國?」

姜離心中仿佛流淌過熾熱的岩漿,所到之處,皆被灼燒得寸草不生。

原來,那些年的付出並非付諸東流。

她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里卻溢滿了無盡的苦澀,「鶴清詞你說的對,這看似錦繡繁華之地的玉京,實則是吞噬忠臣良將的無底深淵!」

「所以侍身希望殿下只是殿下,並非將軍。」

「因為……侍身不忍,會心疼,她真的,太苦了。」

鶴清詞的嗓音沙啞,突如其來的哽咽,讓人心頭一緊,「可是,侍身的希望落空了,對嗎?」

第358章 其實侍身醫術並不好

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良久,姜離才低低的笑了一聲,「鶴側君,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久,你想好了嗎?」

剎那之間,鶴清詞只覺得眼眶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他強忍住了那眼淚,可喉嚨處的哽咽卻無法遮掩。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的勾住了姜離的指尖,沙啞的嗓音沉沉的迴蕩在車廂內。

「從前,將軍於我而言是天邊皓月,遙不可及,只可遠觀,不得親近,止於崇拜,本以為一生都不會有交集,而今……」

「鶴清詞。」姜離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

姜離傾身捋了捋他垂落的髮絲,嗓音純淨若春雨滌後般清冽,帶著縷縷暗啞,眉宇間的幽涼之態,使她看上去疏離難近。

她道:「人生至悲,莫若得而復失,與其知曉未來註定失之,不若莫將自己一生陷于思念之中。」

「懸壺濟世,游離四方挺好的,這皇城,是會吃人的,你這般清澈乾淨之人若折於其中豈不可惜?」

鶴清詞望著姜離,依舊溫和如初,眸中神色卻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

他的心像被霜悄悄侵蝕,失望隱於低垂的眸子中,如風中掛搖的落葉,隱忍而失落。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鶴清詞扶著姜離下了馬車,緩步往裡走去。

谷中霧氣瀰漫,如輕紗般繚繞,怪石嶙峋,仿佛是上古巨獸的獠牙,猙獰地聳立著,風聲呼嘯,似冤魂的悲泣,令人毛骨悚然。

懸崖峭壁之上,老藤垂掛,古木參天,枝葉交織,遮天蔽日,宛若與世隔絕。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傳來:「喲,師弟回來了。」

鶴清詞望著大步走來的女人,唇角輕勾,「宋師姐。」

宋禾走上前來,打量著姜離,眼角划過一抹揶揄,「小師弟,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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