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人能信任的消息了?!
看到陸景和的眼神,凌燕南哈哈一笑,神神秘秘地道:「我沒事,你進去就知道了。」
「……」
都這德行了還裝什麼大仙?!
陸景和滿臉無語,卻聽門內傳來一道女聲,乾脆利落,如珠落玉盤:「是陸先生來了嗎?請進來吧。」
「是!是奴才將陸先生帶來了!」
王大監連忙應聲,示意趙銳:「世子爺,勞您大駕,或者您把輪椅給奴才也行。」
狗腿的太監不少見,忠心的就不多了。
陸景和打量著王大監衣袍下隱約可見的堅實線條,一哂。
這位皇后殿下,莫不是將自己的貼身護衛去了勢放在身邊?
這可有點兒殘忍啊。
反正左右自己在他們眼裡也是個不良於行的殘廢,陸景和樂得閉目養神,等他們商量出歌結果來。
反正都得推著他走。
趙銳……趙大世子爺正在糾結。
糾結自己要不要和凌燕南一起跪下——老大跪著自己站著,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太好吧!
「啊?」
趙銳回過神來,然後繼續糾結。
凌燕南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
要不說知子莫若父……知小弟莫若老大,凌燕南直接道:「你進去就得了,我沒事,用不著你。」
「哦。」
趙銳聞言,立刻乖乖進去了。
不得不說,也真是一物降一物,惡人自有惡人磨。
皇后的寢宮,頗有些出人意料,既不同於普通少女的閨房,也不像一國之母的內室。
一進門,卻是一扇大屏風,並非常見的山水畫,而是一副山川圖,約莫是比著沙盤畫下來的,整個大燕朝,山川河流,邊城塞點一個不漏,氣勢磅礴。
一看到這山川圖,就不由得讓人想到這位鐵血皇后的赫赫戰功,心理上就先矮了三分。
趙銳一進門,立刻就有等候的姑姑接過陸景和的輪椅,態度相當客氣:「趙世子,其實本來是該讓您進去的,主子也是這個意思。」奴婢壓低了聲音,明顯是早就混熟了,「裡面那位,不適合讓您看見。」
趙銳放眼一望,就看到了屏風後若隱若現的人影。
一樣的挺拔。
「我說謝姨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他立馬就撒開了手:「這姑姑提醒!那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頭也不回,跑得影子都不見。
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不對……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同林夫妻鳥啊……
「咳。」陸景和努力轉移自己的思緒,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個身影。
提前看到了幼年大佬的狼狽時期是要掉腦袋的!
「既然如此,陸某也不適合待在這裡就先行離開了。」
「陸先生請留步。」
陸景和推動輪椅的手被穿著一身樸素的宮裝的女子牢牢握住,竟是不得動彈分毫:「主子說了,您是二皇子殿下的摯友,以後會常常相見,算不得什麼外人,就不必避諱了。」
姑姑說完,才貌似恭順地低下頭:「多有得罪,陸先生請見諒。」
陸景和微笑著,依舊溫潤如玉,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無事,姑姑也是忠心。」
「忠心」二字被咬得格外重。
皇后這裡,倒真都是些數一數二忠僕。
可真是怕死。
陸景和無不惡意的想著。
轉入屏風,內里果然跪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模樣身段,甚至就連倔強的性子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不過這人大概不曾習武,要單薄上許多,卻絕不瘦弱。
「姑姑好。」
燕朝尊貴足以與皇帝比肩的太子殿下脊背挺拔,幾縷黑髮柔順地順著面頰劃下。
只可惜髮絲是柔順的,人卻沾不上半點關係。
他微微側過頭,看到進來的是兩人時也並不驚訝,只是嫻熟地,仿佛他們是多年老友一般招呼了一聲:「這就是陸先生吧,久聞大名。」
第53章 「也不……
「也不知雁南有沒有和您說過我, 當然,他大概率是不會提的。」
男人灑脫一笑,如新月春花, 耀目動人:「我是凌雁北。陸先生叫我雁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