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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提議來這個地方,只是……他覺得自己太不對勁,所以想看看別人試試。可他從沒到過這種地方,心中也不太能接受這種事情,而且現在就只想想,也覺得沒什麼樂趣。

尚未開始,他便已經預料到結局……這時想法也一下變了,如果見了美麗女子,證明自己確實不會心動,是不是就說明……

他忍不住求助地看著蘭危。

他想走了。

他不想玩了。

蘭危卻依舊端坐,似乎沒感應到他的目光。

很快,房門被推開。

兩個穿著青衣,塗脂抹粉的少年走進來。

大約十多歲,頂多不超過十八,模樣倒是清秀,只是給脂粉塗得看不出樣子。

顧易:「……」

他無端鬆了口氣。

兩人一人抱著琴,一人拿著蕭,開始為客人們演奏。

他們只是撫琴吹曲,顧易便當在音樂餐廳吃飯了,他本就尷尬,這會兒只能找到吃飯這一件事做,就埋頭吃東西。

其實並不好吃。

還有些辣。

吃了辣的,不免要喝些酒,蘭危體貼極了,一見酒杯空了,便給他倒上,一見酒杯空了,就給他倒上。

他喝了無數杯,最後吃飽了,人也醉了,兩個小倌表演完,本應該上前給他們倒酒,但還沒開喝,客人自己就喝醉了,而且同行的兩個客人坐在一起,並沒有他們的位置。

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非常有些不知所措,跪坐在兩端,其中一個想要扶過喝醉的顧易,蘭危卻一下伸手,將人抱進了自己懷裡。

「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兩位都是極有眼色的,連忙退席。

蘭危將醉倒的顧易抱在懷裡:「有你這樣的喝花酒的麼?」

顧易本醉得睡過去,這時卻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面前的蘭危,似乎第一次見面,伸手摸摸他的臉:

「這裡怎麼會有,你這麼漂亮的小倌。」

蘭危神色很冷,除了顧易,誰也不敢靠近,更別對著他放肆,將他當作以色侍人的小倌了。

他卻並不生氣,反握住他的手:「那你,喜歡麼?」

顧易怔怔道:「喜歡。你……好像他。」

蘭危沒有問像誰,而是問他:「有多喜歡?」

顧易眼神迷濛,顯然醉得深了,雙手卻輕輕捧住他的臉,仰起頭,閉眼,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很輕,很單純的一吻,一觸即分,像蝴蝶掠過水麵,卻驚起一圈漣漪。

蘭危低頭便想吻回去,顧易卻往後一縮,避開了。

連喝醉了,都要躲他。

他呼吸一滯,接著捧住顧易的後腦勺,又狠又深地親了回去。

「唔……」

顧易鬧了,不停掙扎,卻掙扎不開,被他親了好久好久。

他酒醒得快,眼神漸漸清明,發現自己正抱著蘭危脖子,沉浸其中,嚇得一個激靈。

「唔……」

他又掙扎,可渾身沒有力氣,想推蘭危,手卻想小貓爪子一樣軟。

蘭危見他有些清醒,便鬆開了他,他沒有喝醉,這時眼眸里也有了些醉意。

顧易紅著臉看著蘭危,很確信,他對蘭危,是有反應的。

他感覺有些難受,既有醉酒後的難受,又有另一種不得宣洩的難受。

還隱隱有些想要放縱自己,卻不敢做的難受。

蘭危的模樣在燈光下,比之水池中,又是另一種美。

人總會被自己相反的東西吸引,比如他熱烈如火,容貌艷麗,便喜歡蘭危這種清冷得像雪一樣的長相。

比如他體溫偏高,總是燥熱,靠著蘭危,便覺得舒服。

「蘭危……」他紅著眼睛看著蘭危,借著酒勁,心裡話也忍不住說了出來,「你若是個女子就好了……」

蘭危輕笑一笑:「我要是女子,你待怎樣?」

顧易遲疑一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這樣。

蘭危這次扣住了他的腦袋,不給他逃走的機會,淺淺啄他的唇。

顧易半醉半醒,腦子活了,膽子也大了。

反正他也當真喜歡蘭危的臉,為什麼會覺得這事就是他吃虧呢……不管了,上次蘭危那樣,這次他也要,禮尚往來才公平。

他想到這裡,便放開了,摟住蘭危脖子,熱情回應。

一吻持續得好久好久,不是不想推進,而是誰也捨不得分開。

終於,進了帳子。

酒樓有特製的香薰,味道濃郁而特殊,尤對喝醉的人效果顯著。

顧易顯然失算了,他根本沒有體力,稍一動作,蘭危便察覺出他的意圖,然後,輕輕一笑,將他手腕綁了起來。

他頓時變成一條離水的魚,只管扭曲掙扎,也掙不脫,蘭危處處點火,遊刃有餘,顧易氣得不行……自己當真是醉得腦子糊塗,竟然想出這種餿主意,他又沒有靈力,怎麼可能做到。

他不想玩了。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屋檐下有築巢的燕子停留,兩隻剛孵出的乳燕學著父母給彼此梳毛,尖喙細細梳理過對方每一片羽毛,每一處都沒有落下,不知道是不是玩心起了,被梳毛的那隻乳燕,忽然被同伴啄了一下。

它撲騰翅膀,跳了一下。

顧易挺起背,也忍不住也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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