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之:「……」
看來是逞強。
他上前兩步,在穆景森反應過來前,一把掀開他襯衫。
穆景森:「!!」
紀安之低頭仔細查看——還真沒有什麼紅腫青紫。
他不信邪,抬手摸了摸:「真不痛——」嗎?
指下肌肉瞬間繃緊,腹肌亮相。
紀安之,「……」
陡然回過味來,他這個行為……不太妥當。
他連忙鬆手退後,舉起手:「抱歉,我只是想確認你沒有受傷。」
穆景森突然動了。
他扔下一句「沒事」,擦著紀安之的肩膀快步入內。
紀安之懵了下,追了兩步:「你去哪?」
「洗澡。」
紀安之:「。」
看看自己手,再聞了聞——沖鼻而來的煙味汗味。
不是身上的,是衣服上的。
……理解了。
他也頂不住了,熟門熟路摸到客房,在衣櫃裡找到自己換下來的衣服,轉進浴室。
等他洗澡出來,穆景森還沒出來。
紀安之對此表示理解。潔癖嘛,洗久一點很正常。
紀安之把換下來的衣服塞洗衣機,轉身去餐廳。
原來以為要喝酒應酬,晚飯都沒吃,剛才累還不覺得,現在洗了澡緩過勁兒,他感覺快餓暈了。
……不會是低血糖了吧?
紀安之打算先搞點喝的提一下血糖。
打開冰箱,涼絲絲的冷氣撲面而來。
偌大的雙開門大冰箱裡,依舊只有牛奶,是上回在這裡吃早餐喝過的牌子,整整齊齊的擺在冰箱C位。
紀安之狐疑地盯著明顯少了兩瓶的空缺位置,依稀記得,十幾天前,他應該是從空缺位置取走了兩瓶。
所以,這些牛奶放了十幾天,穆景森一點沒動。
……是真的一點都不喝啊。
紀安之摸起一瓶查看生產日期和保質期——過期了四天。
紀安之:「……」
他自言自語,「保質期只是最佳賞味期,沒變質應該還能喝。」
好的,能喝。
他擰開蓋子,仰頭張嘴,咕嘟咕嘟開喝。
「……牛奶還能喝嗎?」穆景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紀安之放下瓶,舔掉嘴唇邊沾到的牛奶,轉身:「沒問題。你不是不喝牛奶嗎?你也想喝了?」
穆景森視線一凝,轉身走向門口:「……不用了,我點了餐應該到了。」
紀安之眨眨眼,看瓶子還剩下一點底兒,三兩口喝完,把瓶子放在台上,跟著走向門口。
「外賣到了嗎?」他揚聲問。
穆景森慢了兩秒才回答:「沒我去拿手機看看——」
快步越過他,匆匆回房間。
紀安之:「……噢。」
好在,沒幾分鐘,門鈴響了。
已經在客廳癱著等餐的紀安之趕緊爬起來取餐。
穆景森拿著電話出來的時候,紀安之正在擺菜,看到他,招呼:「正想喊你呢。」
穆景森一言不發坐在對面。
紀安之餓得燒心,也不想說話,扔給他一雙筷子、一份米飯,自己也掰開筷子,端起米飯開扒。
穆景森估計也餓,端起來跟著扒。
倆人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悶聲炫飯。
穆景森點了五個菜,六盒飯。
紀安之剛開始以為是餐廳多送了,直到看到穆景森去拿第三盒飯。
紀安之:「……」
這傢伙整天襯衫西褲,都忘了這是個剛25歲的年輕小伙,飯量大很正常。
他看了下自己手裡沒吃完的第二盒米飯,默默放下了筷子。
穆景森停下來看他,咽下食物,問:「不喜歡吃?」
紀安之:「……飽了。」
穆景森掃過他面前只吃了一半的盒飯,皺眉:「你上一頓應該是午飯吧?就吃這麼點?」
紀安之:……哪裡一點了?這餐廳的米飯壓得實實的,他吃了一盒半,接近三碗了。
再看一眼對方的戰績,他硬擠出微笑:「我剛喝了瓶牛奶。」
穆景森:「一瓶牛奶只有200毫升。」
紀安之:「……晚上吃多了積食,你也少吃點。」
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起身,「先睡了,不辭職的話,明天還得上班呢。」
現在都一點半了。
穆景森:「。」
紀。老人家。安之就跑回客房睡覺,結束這跌宕起伏的一天——
還沒結束。
被噁心和劇痛疼醒的紀安之衝出客房,抱著馬桶吐了個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