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霍承光就專注地撐在上方看他,看得身下人祭出所有定力都沒擋住占有欲爆棚的眼神,不敢對視地轉頭。
霍承光沒讓他轉。
卡住陸溢陽下巴,不再是試探綿軟的吻。還說不會累著人,光光一場唇舌侵襲就讓人腦中激盪,胸腔發麻。
吻了很久很久。潤滑是早備好的,從床頭櫃取出時,陸溢陽轉頭瞅了眼,眼睛都直:「…不是塗手的?」
「這都不認識,還說看片了。」霍承光往手心倒油:「教你那麼多,我也算你半個老師,今天多教你一點。」
陸溢陽又緊張地夾起來。
「沒那麼快,等你準備好。」
過程漫長,要用時間來計的話,足足半個多小時,霍承光的手始終很耐心。
冰涼的油變成火熱的濕漉,陸溢陽被親得意亂神迷,難耐中看向霍承光撐在身側的左手,低喃:「喜歡你的…」
「我知道。」霍承光和他十指交握,壓在床上:「你一直看。」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陸溢陽眼神在哪裡,他的就在哪裡。重逢那日手被門夾了,陸溢陽眼裡的痛是真的——想明白後霍承光就羨慕它。不少時候把手伸來,是存心的。
「你還有什麼…不知道?」陸溢陽整個人都飄。
「喜歡我手臂,喜歡我摟著你睡覺,喜歡我……」霍承光話不停,手下把人激到驚喘。
在引火上身一事上,霍承光真能拿捏他啊。帶上一層樓,還要拱他到下層,一層又一層,那樓通天。
霍承光轉移陣地給人極致快活。這次真沒像上次那麼快,感覺特別經久,陸溢陽求饒:「放開…不要了。」
霍承光壓住他推拒的雙臂,由他目眩神迷哼出聲,比上次還完整地送嘴裡。
昏沉中醒轉,陸溢陽抬頭:「你…?!」
拿起床頭備著的礦泉水,霍承光仰頭,喉間隨水咽動,性感極了。
陸溢陽羞赧到無以復加,低吼一聲:「髒不髒啊?!」
「不嫌。」霍承光淡定地好像只是吞水,回頭親了親他:「現在知道了嗎?我愛你的程度。」
一雙篤定的眼,將陸溢陽釘住。鼻尖柔柔蹭著鼻尖,霍承光嘴裡只有清爽水味:「你身體,你身體裡的,都是我的。下次別叫我出去,我就想服侍我的萌萌寶。」
眼眶激紅,陸溢陽溺斃了,輕輕嗯一聲。
他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早晚的事,霍承光也知道,可這男人非要用這種方式宣示你之於我的程度。我不嫌,你別趕。
回臂攬住霍承光,把人往下壓,親密無間的距離內,陸溢陽一眨不眨對上他的眼。
承哥,我等這一刻,整整六年了!
有不適,沒很痛,揉爛的、火熱的彈丸之地感受到了主心骨。他填滿了他人生的裂縫。
太顧著了,最後還是陸溢陽拍他示意快點。
「……陸溢陽。」輕微嘆息從霍承光喉間溢出,似塵埃落定,心滿意足。
被點到的人也覺得人生圓滿,下一秒死去也是榮登極樂。可霍承光怎麼可能讓他死呢?嘆息很快變了調,掌握節奏的人刻意放慢,對現在的陸溢陽來說還是快,喘氣都怕咬到舌頭:「慢…慢點…」
霍承光毫不猶豫退出。
陸溢陽???
「怕你受不住。」
前/戲一小時,做做三分鐘?陸溢陽傻眼。
「再…五分鐘?」霍承光全然徵求意見的語氣。
不帶這樣的,陸溢陽氣得掐他手臂:「乾死算我的。」
陸溢陽這個人,素來吃軟不吃硬。現在霍承光知道了,他吃硬不吃軟的本事也很大。
可惜了,萌萌寶沒經驗,不知道這時候是不能說這種話的。聰明的獵人喜歡以退為進,得了允諾會把獵物吃干抹淨。
暗夜流淌,床頭燈的余光中汗水打濕黑髮,陸溢陽扒著同樣濕漉的肩膀快瘋了:「……別殺我了。」
霍承光吻他眼角,氣息纏綿,時不時徵詢意見:「要休息,還是要結束?」
是道選擇題,但這話本身容易勾起聽者意氣,陸溢陽豁出去了。休息、休息、再休息,就不結束。
後來就沒幹的枕頭了。
失了分寸的是一開始說「我沒力」的這位,好在出力的那個不會放任本能,不會讓人亂來,在差不多的時候幫他做決定。
陸溢陽忍著眩暈回頭,貧血的面色溢著艷麗。揉了揉他自個兒咬破的唇珠,霍承光下床,抱他去洗洗。
陸溢陽在他懷裡繃著腰,不敢塌下去,塌下去疼。挺意外也挺驚訝,帶著點沒成事的泫然欲泣:「你…還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