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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躊躇呢,霍承光倒伸了手。

人沒醒,大概就是覺得不舒服,下意識想把胸口扣子解開。

陸溢陽就不猶豫了,上手幫他,從上到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解,露出裡面貼身的黑色高領衫。

霍承光素有衣品,搭配簡潔又時尚,如今脫到最後一件,光線那麼暗,都能瞄到薄薄布料下帶有肌肉輪廓的結實胸型,隨呼吸緩緩起伏。

從「非禮勿視」一路默念到「阿彌陀佛」,把襯衫扒拉下來,陸溢陽鼻尖都帶出心虛的汗。

瞥一眼霍承光下身,陸溢陽喉結滾動,只敢抽個皮帶,褲子真沒法幫忙脫,這事陸溢陽做不了,做了今晚更睡不著。

最後扯過被子給人蓋上。該走了,可陸溢陽被心中翻湧的情愫定住了。

這晚清醒的就他一個,機會難得,就不能允自己幾分鐘嗎?

他趴床邊,痴痴看床上人,看線條美好的眼型,高挺的鼻樑,分明的下頜和脖頸。

看一切能被看的地方。

怎麼就有這種人呢?身上每個部位,都像完美程序編寫而成,賞心悅目又自成一體,縱使給每個部位編碼,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替代的語句。

唉,咋辦?

想親!

好想……

心怦怦跳,陸溢陽湊過去,用自己的唇貼上霍承光的。

唇瓣乾燥,並無酒味,讓人瞬間沉迷。

相貼幾秒,錘子鑿了天靈蓋,陸溢陽一下醒神了。

他在幹嗎?

他居然在親霍光?

他竟然鬼迷心竅到心中掙扎一下都沒有,就直接親上去了?

陸溢陽被自己的妄為嚇到。

仙女被褻瀆,他該死!打手心!好歹給人擦下嘴吧。

可怎麼敢?親吻已然膽大包天,還擦!萬一把人擦醒,讓他怎麼解釋好?

陸溢陽顫著手關掉小夜燈,屏息起身,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倒退出去,連最後那下擰門把,都足足用了三秒。

活像惹出一分貝,秘密就要包不牢。

周末兩天又是窩在家裡,霍承光一下午都陪著陸溢陽,幫他復盤近期閱讀。

在好學生的提問下,話題發散,討論演變為對哲學體系的梳理。

在平板上一面說一面畫思維導圖,霍承光從亞里士多德說到黑格爾,從笛卡爾說到胡塞爾。

第一次直觀地接觸哲學這個素來被陸溢陽視為艱深的課題,好在授課老師魅力十足,講解深入淺出,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聽得他津津有味。

霍承光最後說:「你要感興趣,可以看這幾本書,理清一些脈絡。但也不用高看哲學,沒經過哲學訓練的人,思考可能流於淺薄,但陷在裡面反而走火入魔。我覺得只有一條真理需要把握,就是尺度。」

他一邊說一邊把平板和手寫筆放回茶几,用夾子撥鐵絲網上烤的柿子和栗子。

爐子上煮的瓦罐奶茶開始沸,霍承光拎起壺柄,各倒一杯。

「尺度?」陸溢陽端杯聞了聞,奶香四溢,熨地人心脾都暖:「平衡嗎?」

「對。」霍承光把瓦罐放回烤架:「小孩子執著『是』與『非』,成年人的思考只停留在是非上是不夠的。」

「是和非,Yes or No, 是繩子的兩頭,問題是我們停在繩上哪點才對?時間、地點、心理傾向、對未來的預測……改變一個外部因素,原本正確的點也會變成錯誤,所以找出這個決勝點才是關鍵。」

圍爐煮茶的用具和成雙的建盞鎏金杯是霍承光前兩天網上買的,看起來就很高檔。此刻室內只開地暖,陽台窗戶留了巴掌大的縫,兩個狗窩沙發隔在寒與暖、光和暗的交界處。他們一人坐一個,頗有興致地擺弄地上的紅泥爐。

氣氛超好,適合閒聊。

奶茶燙,陸溢陽換手,捧杯慢慢喝,垂下的睫毛又長又密,陽光下特別出挑。

霍承光收回視線,坐在太陽照不到的另一邊,喝完奶茶,目視空杯說:「做決策就是找出這個決勝點,將來你規劃事業,處理感情,只要正確把握尺度,人生路就能走得順暢。」

陸溢陽舉杯動作一頓,繼而一口喝完,眼睫未抬地問:「什麼是事業的尺度,什麼又是感情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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