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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陸溢陽還能不讓他上嗎?

謝天謝地,至少他還穿著又長又大的羽絨服。

陸溢陽把拉鏈從底到頭拉嚴實,往外擠,開鎖推門。

外面站著兩個排隊等上洗手間的姑娘,看看出來的陸溢陽,又看看留在廁所里的男人,表情怪異。

陸溢陽不知臉和衣服哪個更紅:「還有人上廁所,馬上就好。」

姑娘低頭竊笑,互遞眼色,陸溢陽說聲借過,回座位上側身蜷起。

唉,哈基米能把殼借他用用就好了。

長期寄人籬下的生活教會陸溢陽忍耐,他覺得自己喜歡哈基米有一定道理,每當看著這隻小烏龜他就心裡妥帖,有安全感。有時會想,如果人也像烏龜那樣身負龜殼,隨時能縮回殼裡就好了。

他可以在擅長領域肆意,但也需要龜殼躲避,兩者並不矛盾,甚至相輔相成——這是陸溢陽的哲學。而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尤其需要這樣的殼。

回到金源名府是初六下午,照理初七上班,霍承光一早卻沒走,說再休息幾天。

陸溢陽無奈,第一次希望他還是去上班的好。

留在家裡霍光就要幫忙塗藥,可每次衣服一撩陸溢陽就很煎熬,那是乾瞪眼地熬。溫熱指尖撥動心弦,陸溢陽從不知道自己身體這麼敏感,心中萬馬奔騰,就想衝動地翻身把人壓倒,做些什麼都好。

可又清楚,他什麼都不能做。

每次幫忙塗藥,霍光都在考他最近看的書。

霍光聲音冷靜,語氣淡漠,像老師,也只像個老師——這讓陸溢陽更沮喪——我兵荒馬亂,你泰然自若。午夜夢回輾轉反側,總覺得這就是心裡有愛和沒愛的區別。

其實陸溢陽完全想錯。

霍承光不過仗著年紀比他大半輪,又有十足閱歷,才能裝得八風不動,內里輾轉程度一點不比他少。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他雙手交握擱在頭下,對著天花板睜眼半宿。有時聽隔壁起床聲,穿拖鞋,開門,去洗手間……他就恨房子小,隔音差,腳步聲在他門口停下的那幾秒,霍承光徹底屏息,敏銳地捕捉到極低微的嘆息,之後才回隔壁,關門。

然後一整晚,一具帶著紅痕的身體在腦中揮之不去。

是他把陸溢陽身材鍛鍊得這麼好,背直、腰細、臀翹……現在倒好,讓他自食其果。

陸溢陽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力度侵略他的世界,讓他渴望,讓他發燙。

霍承光時刻在抵抗,時刻在潰敗。

初十那日,霍承光一早說有事,早餐後直奔機場回京城,叫車去了一處會所。

岳平謠已在會所等他,開瓶雅各賓,一人一杯倒上,就坐在吧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你這個間隔年好像過得不舒心,年剛過就來找我喝酒。」岳平謠跟他碰杯:「怎麼,還在和你爺爺較勁?」

霍承光來的次數不多,可只要他來,岳平謠都會把侍應生遣走,單開一個廳陪他閒聊。

燈光幽暗,霍承光喝口酒,椅子一轉,單肘擱在吧檯,看對面的水族缸。

一整面牆的珊瑚和海魚,五彩繽紛,是個悠然自得的童話世界。

「徹達才做兩年,好多項目剛起步。」霍承光說:「他非要趕我去gap year,我當然不樂意。」

幫寶適的交情了,岳平謠還不了解他?半年前也曾開解過,「是你自己拖,讀書時每步都算好,以為能把這年賴掉。結果呢,還不是被你爺爺下了最後通緝令。」

霍承光嘆氣又苦笑。

過一會兒周瑾瑜就來了,進珊瑚廳和霍承光握手,接過岳平謠遞來的酒,坐兩人中間,跟兩邊杯子磕了磕:「霍公子要見,我還來晚了,真不應該。」

霍承光初中就出國讀書,為了拓展人脈,大學畢業回國後在岳平謠引薦下混了半年京圈,在一次宴會上認識的周瑾瑜。

之後私下裡周瑾瑜約過他兩頓飯,霍承光深知「富不如官」的道理,欣然赴約打好關係,直到周瑾瑜提出想和他試試,霍承光才知對方抱的什麼心,本著「不喜歡,就沒必要發生故事」的原則給足面子婉拒。

當時周瑾瑜說,我身邊不缺人,就缺你這麼帶勁的,你不妨考慮。

幾次後,霍承光被他動手動腳的姿態惹毛,冷冷扔下一句,你這身板估計禁不起操,別不自量力。之後兩人再沒見過面。倒是周瑾瑜,逢年過節還會發消息撩一下霍承光。

今次約見不是霍承光意思,是岳平謠放話出去,周瑾瑜聞著味兒就來了,偏偏要來還不準時,非拿嬌晚半小時,多大排場似的。

霍承光不是喜歡和人撕破臉的個性,尤其周瑾瑜這兩年還在部里升了升,霍承光後面想去體制內,正好是他下轄單位,給沈海廳里塞個人,也就周瑾瑜一句話的事。

聊上兩句周瑾瑜就明白了,給霍承光倒酒:「霍公子也是個妙人,哪裡不去,偏選我這司。喝了這杯,這忙我一定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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