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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路那頭稍靜。

「金源名府是嗎?轉了。」廖叔有些猶豫:「有什麼問題嗎?」

「沒,隨便問問。」

結束通話又撥給林叔,霍承光說:「查一下,廣中東路上金源名府15號樓1101什麼狀態。房主信息,聯繫方式,查到發我。」

林叔領命,在那頭問:「現在過來接你嗎?」

縱使不甘,現下也沒什麼能做了。此地到思南公墅挺遠的,不想老爺子久等,霍承光朝大門口走去:「過來吧,我在金源名府門口。」

拉開門一抬頭,十米開外1102室,門上貼著一幅紅色對聯,讓他身形凝頓。

逢年過節在門上貼個對聯很正常,但這副有點特別,不過一眼霍承光就百分百確定,這副對聯是他寫的。

可這對聯不該貼在1102大門上,應該貼在他所在的這間,1101的門上。

掛斷電話,他回頭搜尋,果然在大門表面找到殘留的雙面膠痕跡。

誰會撕下他的手跡,貼到自己大門上呢?

不過幾步路,霍承光站到1102門口看對聯。

左聯:我見眾生皆草木

右聯:唯有見你是青山

蘭庭體的墨跡,褪色的紅紙,很陳舊了。

——「這是情詩,沒人會在門上貼這樣的對聯。」

——「為什麼不能?我就喜歡這句!」

收起回憶,霍承光直接按響門鈴。

電子樂調響起,室內沒有動靜。可一個人的直覺有時候就這麼可怕,在揚起的心跳中霍承光又按了兩下,裡面傳來腳步聲。

門開,門內門外四目相對。

緋紅眼尾來不及藏起,陸溢陽看清來人,一句廢話沒有,用力拉上門。

「等等!」霍承光反應比他快,緊緊抓住門框,接著嘶了一聲,痛感直襲。

太突然了!

兩人都下意識反應,等回神,霍承光已經把人重重按在玄關牆面上,疼得皺眉,眼底壓著怒意,語氣咄咄逼人:「我倆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讓你又潑水又夾我手?」

他手背上被門板猛然搓掉層皮,橫亘長長紅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陸溢陽臉上有震驚有尷尬,還有幾分別的。霍承光直視,心想總不可能是心痛。

「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請自來的人太不客氣,我道歉!」陸溢陽不看人只看手,竭力想掰開鎮在自己肩上的戾氣。

霍承光把持下頦,把他臉轉回來,又說一遍:「能不能好好說話?」

陸溢陽眼中情緒轉瞬即逝,徒剩冷意:「你做什麼?真當自己霸道總裁?」

霍承光一口氣梗在胸口,被他氣笑,放了手:「陪我去醫院。」

陸溢陽整整衣服:「自己去。」

霍承光不跟人繞了,徑直往裡走:「我們談一下。」

「請出去,我不想談。」

霍承光再次把手舉到他面前:「給我十分鐘都不行?」

這是一雙鋼琴家級別的手,指骨如鋼筋,充滿掌控感,如今紅腫泛紫,明晃晃控訴著陸溢陽對一件藝術品的魯莽和冒犯。

視線凝在傷處,陸溢陽喉頭髮緊:「你說的十分鐘,從來都不作數。」

室內驀然無聲。

若非時機不對,霍承光幾乎以為陸溢陽說這話是含著嬌嗔的,知道絕無可能,但這話確實喚起霍承光某些久遠記憶。

……說好只親十分鐘,結果親了一小時。

……說好只抱十分鐘,結果抱了一晚上。

霍承光不得不承認,只要對上陸溢陽,「十分鐘」妥妥就是掩耳盜鈴的藉口。

靜默中瞅霍承光一眼,闊別多年的默契讓陸溢陽從他眼中讀到些似是而非的內涵,倉惶錯開視線。

霍承光心念一動,他腦里想到的畫面,莫非陸溢陽也想到?於是緩下語氣:「就十分鐘。」

代價既已付出,登堂入室就成必然。沒等對方開口,霍承光越過人走進客廳,緩緩打量一圈,不禁擰眉:「你把自己住的地方當網吧?」

背後聲音敷衍:「關你什麼事?」

視野所及,客廳白牆素漆,沒有任何代表生活情趣的裝飾,簡陋得像個廉租屋。

廳里一張老舊的單人沙發,一張占據客廳一半面積的辦公桌——真的就是辦公樓里那種大型灰色辦公桌!

桌上擺了五台電腦,桌下塞滿主機,台上台下線路雜亂。

此外,就是一整面牆前排列的鋁合金架子,上面擺滿書、文件夾和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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