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蓴點點頭,指了指咖啡廳,「要跟我一起進去坐一下嗎?」
馮礪點頭,跟著她進了咖啡廳坐下。
這家店裡的咖啡並不好喝,許蓴只點了一杯飲料,抬眸問他:「你大幾了?」
馮礪:「大一。你呢?」
許蓴:「研一。」
馮礪驚訝,但想想,也合理,他哥總不能真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做女朋友吧,研究生合理。
「不過你看起來好小。」馮礪又說。
許蓴:「比你大。」
馮礪咧嘴笑:「知道知道。」
許蓴抿著飲料,抬眸觀察他,這個小男生看起來又聰明又不聰明的,似乎沒有裴昀灝那麼好糊弄,問什麼就答什麼。
裴昀灝也不是好糊弄,只是聽裴映洲的話,讓著她罷了,而且年紀相仿也能玩到一起去。
這個小男生眉眼硬朗,雖然咧著嘴角笑出大白牙,但看起來並沒有普通十八歲小男生的恣意爽朗,剛讀大一應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期才對,可他卻透著一種……說不上來是穩重還是什麼。
而且,他這張臉有點眼熟。說不上來的眼熟感,但她確定以前並不認識他。
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許蓴收回視線,閒聊問:「國慶節之前,你是不是受傷了?嘴角這裡。然後是裴叔,裴映洲把你送回來的。」
馮礪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次啊……我可沒打架啊,我是見義勇為,然後進了派出所,我哥去把我接回來的。」
許蓴點點頭,問他:「你怎麼叫他哥哥,不是應該叫叔叔嗎?」
「裴哥那麼年輕怎麼能叫叔?」馮礪又撓撓頭,「我小時候就這樣叫他了。」
那怎麼長輩都要她叫裴叔叔?雖然已經叫習慣了。
許蓴好奇問:「那你爸爸也沒有糾正過你嗎?」
「我爸……」馮礪沉默一瞬,又咧嘴說,「我第一次見裴哥的時候,我爸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是去世了吧……
看他的表情,許蓴感覺自己的理解應該沒有錯。
「不好意思……」她輕聲致歉,自己不該提起別人傷心事。
馮礪又笑,很灑脫似的:「沒事,都過去很多年了。」
頓了頓,他又說:「裴哥一直很照顧我,我媽生病的療養院是他安排的,護工也是他安排的,我上學升學的學費都是我哥出的,家裡有事他都會幫襯。」
「我哥特別好。」馮礪又笑出一排白牙,開玩笑似的對她說,「你對我哥好點啊。」
許蓴忍不住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對他不好?」
馮礪一頓,趕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就是想說……」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似的,一個勁兒的撓頭,急得不行。
末了,他嘆了口氣,低聲說:「不知道我哥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以前在S國也受了很重的傷。」
「小時候我只知道我爸爸是在S國暴亂,一次自殺式襲擊使館的爆炸中犧牲的,後來慢慢長大,我搜索過相關的消息,對這些方面了解的也越來越多。」
「一般抽調到戰亂地區使館的武警警衛小組的派駐期是一年,不會太長,就是考慮到長期處在戰亂中人員的心理傷害問題。然後,我就想到了我哥,他也同樣經歷了那次爆炸,血淋淋的戰爭場面,他身受重傷,戰友犧牲了大半,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我就是想說,雖然過去七年了,但那些事對他的影響要說完全消失,也不大可能,我哥又是那種情緒不外露的性格,什麼也不說,忌日什麼的他心裡肯定不好受,而且,日子也快到了,你是他女朋友嘛,你陪他總比別人要有用點。」
他說完,怕她反感似的看她一眼,又低下頭抿咖啡。
許蓴愣愣出神。
七年前,S國使館遭遇的自殺式炸彈襲擊,與她去S國是同一年。她記得,回去之後她經常關注S國的消息,看見過這條新聞,她還記得犧牲武警烈士的名字。
他叫馮礪。
「你爸爸,是馮毅嗎?」許蓴眼圈發燙,怪不得她覺得他的眉眼有點眼熟。
馮礪抬頭看她,「裴哥跟你說過?」
許蓴咽了
咽喉嚨,忍住哭意,「我見過你爸爸,他是帶隊指揮官的副手,我記得他。」
「你見過?你,你什麼時候?」馮礪愣住。
許蓴輕輕開口:「我爸爸是外交官,被派駐過S國,我去看他的時候見到過。」
馮礪有些晃神。
在爸爸犧牲之前,他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爸爸了,眼前這個他並不熟悉的女孩,竟然見過犧牲前的爸爸。
他想問問,那時候的爸爸是什麼樣子的?那時候爸爸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麼?有沒有提起過他?
他囁嚅了下,又沒問,怕顯得太矯情。
許蓴攥著自己的手指,看著他輕聲開口:「那時候我和媽媽一起去看爸爸,你爸爸看見我,給了我兩塊巧克力,問我多大了,然後他說,他有一個兒子,比我小兩歲,已經一米五了,讓我多吃點長高,所以,我記得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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