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給我放開!」
「知道老子是誰嗎?」
「等著老子弄死你!」
頓時又引來了不少人竊竊私語,還有拍照的。
裴昀灝一看許蓴在這,趕忙跑過來,小聲問她:「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許蓴把空了的酒杯塞進他手裡,嫌棄地甩甩手指,抬下巴示意:「他騷擾女孩子,還以性命威脅,可以報警了。」
油膩公子哥見裴昀灝來了,掙扎著說話:「裴三少,這你的人?什麼意思啊?」
裴昀灝瞥他一眼,「你消停點吧。」
接著他小聲對許蓴耳語:「小姑奶奶,要不你先讓她把人放開,咱們再說報警的事,這麼多人看著,影響不好。」
許蓴神色淡淡:「他騷擾的不是我,我做不了主。」
裴昀灝走到呂優身邊,呂優下意識看向許蓴,許蓴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眼神。
呂優同意裴昀灝的調解,鬆開了對方。
裴昀灝先讓人把那公子哥送到單獨的包間醒酒,又讓圍觀的人刪掉拍的視頻照片。
裴昀灝的這家雞尾酒吧是會員制,會員帶會員,來玩的都是有些身份的,知道規矩,而且,誰也不想得罪裴家,裴昀灝開口,便自覺刪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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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蓴坐在裴昀灝的私人休息室的沙發上,吃著巴斯克蛋糕,抬眸看著呂優:「你身手這麼好,不會反抗嗎?」
呂優抿了抿唇角,神情倔強又安靜:「我們有規矩,不能給僱主找麻煩。」
許蓴想不通,「你自己都被性騷擾了,當時那個情況,還考慮那麼多?就算你還手,僱主也不會因此就怎樣的,又不是你主動的。」
呂優抬眸看她一眼。
她拿著蛋糕勺子,歪著腦袋,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澈濕潤,睫毛長長,這樣疑惑地看過來,眉眼間透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感。
或許在她的生存環境和處事原則中,就沒有隱忍這一條,所以並不懂自己的做法。
呂優低眸說:「不是所有僱主都像您這樣好說話的。」
許蓴放下勺子,「呂優。」
呂優抬眸看向她。
許蓴目光認真:「以後在我身邊工作,你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呂優愣了一瞬,彎唇:「好。謝謝許小姐。」
許蓴彎唇笑笑,拿起勺子繼續吃蛋糕,「等會見到那個敗類也不要忍氣吞聲,必須要他誠懇道歉,狠狠道歉才可以。」
呂優點頭:「嗯。」
許蓴又說:「不要怕他,我會給你撐腰的。」
呂優又點頭:「謝謝許小姐。」
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許蓴以為是裴昀灝回來了,含著勺子一抬頭,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冷著臉,眉心輕蹙著,平日裡那些溫沉雋雅似乎都斂去了,威嚴的氣勢外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更為冷峻鋒利。
許蓴站起來,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耷拉下嘴角,委屈巴巴:「裴叔叔。」
裴映洲走到她面前,距離近了,她仰起頭看著他,眼尾耷拉著,眼睛被浸濕了似的反著淡淡水光。
裴映洲眉頭蹙得更緊了,喉結微滾,聲音沉了幾分:「怎麼了?」
「受欺負了……」她鼻音濃濃的,一點不心虛。
呂優懵懵眨巴下眼睛,悄默默地後退了幾步。
許蓴往前一步靠近他,一隻手攥住他的袖子,另一隻手碰碰自己的左肩,委屈極了:「他差點碰到了我這裡。」
又提了下裙子,煞有介事地告狀:「還把我的裙子弄髒了。」
裴映洲:「……」
昀灝在電話里沒細說,只說她與人發生了爭執,但她人沒事,裴映洲放心不下,匆忙趕來,又見她這副委屈模樣,一時忘了小老虎怎麼會任人欺負。
裴映洲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掌心輕撫了下她的頭頂,但很快又拿開,低聲開口:「好了,再買新的給你。」
她一下喜笑顏開,點頭:「嗯!」
……嗯?不過,裴映洲那洶洶的氣勢怎麼收回去了,她還想著等會要他一起震懾敗類呢,他又恢復成這種溫沉斯文的模樣,他那麼寬容的一個人,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正發散著思維,裴昀灝帶著敗類公子哥進來了。
那個敗類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額頭上的紅腫還沒消,看見許蓴和呂優,臉色霎時變了。
指著許蓴說:「另一個先不說,讓她必須先給我道歉。」
許蓴看他一眼都嫌髒,皺眉:「你也配?」
他臉色漲紅,忍了忍氣憤,看向裴映洲,「裴總,您說句公道話,也不是我非要為難一個小姑娘,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潑我一臉酒,是不是該跟我敬個酒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