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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說,但他表現的很明顯啊,他是了嗎?
幹嘛又這樣講,這讓她怎麼回答?
許蓴揪著手鍊上的寶石,咕噥:「反正就是我知道自己衝動了,回去冷靜幾天。」
裴映洲視線在她臉上,沒有移開。
他就這樣看著她,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窗外掠過的霓虹光斑,在他的鏡片上折射出流動的光,落在頰邊,像水波紋動盪。
許蓴輕抿著唇角,心裡嘀咕,有這麼難思考嗎?再不說話她的演技就要撐不住了,這種複雜的情緒很難演的知不知道。
這時,裴映洲移開目光,沉緩開口:「也好。」
他聲音很低,像帶著嘆息似的,但仔細聽,又好像沒有。
許蓴鬆了口氣,他果然和她猜的一樣,是想要遠離她的,所以說也好。
慢吞吞靠回椅背上坐好,許蓴低低應了一聲:「嗯。」
過了片刻,他又低沉出聲:「暘城有沒有人照顧你?」
「外公外婆回來了。」許蓴說。
他默了一瞬,低低應了一聲,「嗯。」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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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映洲和許蓴一起去的機場。
她飛暘城,他回康城。
裴映洲的起飛時間比許蓴的晚,在休息室里陪她。
許蓴等的有點無聊,也不知道要和他聊什麼,就掌心托腮,低眸玩手機上的數獨小遊戲。
裴映洲坐在她對面,目光像是無意識地落在正前方,正好落在她身上。
她垂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專注認真的時候她的眉眼透著點冷意。
裴映洲想起在新約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一件灰色衛衣,瘦得只剩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坐在診療室里玩沙盤遊戲。
安靜,認真,可眼睛裡沒有了神采。
那時她十四歲,還是一個小孩子。那時他從來也沒想過,她長大了會到自己身邊來。
提示登機時間到了,許蓴愉快地挑了下眉梢,以最快的速度關掉小遊戲。
裴映洲眸光微動,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陽光明媚,天色藍得澄澈透亮,幾朵白雲悠悠飄浮。
「裴叔叔。」她輕輕喊他。
裴映洲眸光轉回,看向她。
許蓴一臉乖巧,「我要走了。」
裴映洲輕頷首,「一路平安。」
停頓一霎,他又說:「回來的時候,提前告訴我或言叔,去機場接你。」
許蓴點點頭,起身離開。
過了轉角,她表情鬆弛下來,嘀嘀咕咕,「我這麼謀略高明,未來做什麼都會成功的,註定會成為傑出女性的我啊,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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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飛機落地暘城。
許家祖宅坐落在三面環山的雲鑑湖,宅子被整片湖泊簇擁環繞托起,歷經了百年,底蘊厚重,據說風水極好。
許蓴不懂風水,只喜歡祖宅的建築,雖然經歷了翻修,但仍有歷史價值。
車子到門口,管家伯伯迎出來開車門,笑著叫她:「小小姐回來了。」
她小的時候對這個稱呼不解過,為什麼叫她小小姐,是因為她年紀小嗎?那她長大了會變成大大姐嗎?
他們都笑,說因為她媽媽是大小姐,再稱呼她,就變成了小小姐。
穿過連廊,許蓴去往正廳,「外公外婆。」
「阿崝回來了。」
外公起身出來,許蓴跑過去撲進外公懷裡。
外婆放下茶杯,扶了扶銀絲眼鏡看她,許蓴意會,跑過去鑽進外婆懷裡。
高蘊棠笑著拍拍她的背,「這段時間在裴家乖不乖?」
「我很乖啊。」許蓴枕在外婆膝蓋上,「裴叔叔有跟爸爸或者你們告狀嗎?」
許清珩把糕點放到她面前,「映洲這個年輕人向來沉穩寬厚。」
「那外公的意思是,我胡作非為了是他不跟我一般見識?」許蓴鼓起嘴巴不高興,轉頭跟高蘊棠告狀,「外婆,你看外公,說我。」
高蘊棠摸摸她的臉,「你外公不是這個意思。」
許清珩也哄著她解釋:「外公確實不是這個意思。」
高蘊棠又接一句:「倒是你顯得有點心虛了。」
許蓴:「?」
「外婆!」許蓴撒嬌耍賴,「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