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身子,把不屬於她本源的水花給抖掉,乾乾淨淨的水珠小人在草叢中走動起來。
以前當人的時候可沒覺得一顆小草有多高。此時此刻,落在草地里,見識到比她還高的草,頓時眼睛都亮了。
她可太喜歡這種穿越了,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好新奇。
只要沒有生命危險,真的挺好玩的。
水珠小人在草堆里跑起來,一時不察,撞進了掉在地上的花瓣叢中。
紅的粉的白的花瓣撲簌簌落了一地,一層復一層的,給她蓋上一件彩色的花瓣被子。
被子太重,壓得她起不來。
「哇、哇哇。」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雲杳可算是自己翻出了花瓣叢。
也不知道神君這方天地的花花草草是不是精心養育的,感覺都鮮嫩得不像話,也比人界的重個許多。
「怎麼跑到此處來了。」後頸被拎了起來,似茶清淡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
雲杳晃了晃四肢,水珠做的手臂小腿晃著水流。她要扭過頭去看,那人倒是直接讓她轉了過來。
「我名東宮玠,外邊稱我澤淵神君。你隨意喊我什麼都行。」東宮玠的眸中是淡然的,但不冷漠。他生來便是神君,卻對世間一切都包容。
雲杳第一次見這位神女口中的神君。
忽然之間,她就理解了神女為什麼喜歡他。
此時修仙的,亦或者是天上的神或仙,再或者是精怪,都是沒有丑的。可神君的好看並不在於他的容貌,而是在於他周身的氣息。
是春日裡落下來的陽光,無法抓住,伴隨著輕輕的風,暖暖涼涼的。
越是靠近,就越是舒坦,整個人從心靈被淨化。
水珠小人畢竟是精怪出身。是精怪,就會喜歡這種氣息。
雲杳貼近許多,跟遇到了貓薄荷的貓一樣,想黏在上面。
她猜測,可能淳于安也是她們精怪同源,不然不至於這麼念著東宮玠。
「神君,問你一個冒昧的問題。」雲杳從他手心爬起來,站著仰望他,「你為什麼忽然出現去救楚玄泠等人?」
她一個水珠腦袋想不來陰謀詭計。但看東宮玠這麼好說話,她直接就問了。
「這是天道既定的命運。玄天宗開闢修仙者一界的新局面,又能摧毀世家於凡人的奴役,使得二界各成局面。」
「我是神君,生來享天地之優待,自要反饋於天地。」
雲杳點點頭,有點聽懂了又有點迷茫,「原來真的有天道。」
「神君還能和天道對話呀!」
東宮玠唇角微彎,眸色依舊是淡如清茶,「莫要將我想得太好,我這樣做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天道並未完整,我想補齊天道。」
雲杳歪了歪腦袋,盯著他的眼睛看。
東宮玠實在不像是有野心要統治世界的模樣,他要與天道融合,更多的還是為了這方世界。
好人啊!
不對,應該是一個善良的神君啊!
「你倒是特殊,天河從未出現過生靈,倒是出現了你。」
「天河為什麼不會出現生靈?」雲杳聽過好幾次這種話了,她實在好奇。
反正東宮玠有問必答,這麼溫和又好說話的神君,她肯定是要多問一些的。
雲蹬鼻子上臉杳睜大了眼睛,眼中是渴求的光。
「我帶你去看看,你就能知曉一二了。」
神君攏袖,一襲松葉青的緞子將她收了進去。
也不知道天上的仙人衣裳用的都是哪裡來的料子,每件都堪比蟬翼輕薄,卻也不透,摸起來比蠶絲順滑。若是夜間不見光的地方,衣擺袖子上還會步靈步靈地亮,像是寶石碾碎鑲嵌上去出現的火彩。
她掙扎著探出一個腦袋,蹭蹭爬到神君肩膀上去。
爬腦袋就要從頭髮或者人家臉上爬過去。她試圖抓了一下,那髮絲就從水珠作的手掌中滑出去。
還真就是墨發如瀑的真實寫照,她是爬不上去的。可從人臉上過去,有點不禮貌了。
雲杳思索了一秒,就乾脆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
視線寬闊起來。只是還沒來得及看看這方天地具體的模樣,就被跟著東宮玠進了一個裂縫,轉瞬到了天河之上。
從遠處看天河,河水平緩到一絲波瀾都未曾漾起。
比起她離開那會兒,天河好像擴寬了許多。
「你覺得你所誕生於的這條天河是什麼?」東宮玠雖是問,但也不拘著雲杳,放她到河中游著。
落於本源之中,天河河水迅速修補著雲杳的身體。自從淳于安給的神力消耗得差不多後,她就能夠自己引天河河水來補殘缺了。
水珠小人修修補補,還把一葉扁舟又給捏了回來。她站在扁舟上,一抬頭,發現東宮玠也下來了,就站在岸邊。
天河的河水似乎很偏愛他。從未波及岸邊的水流竟像是有意識一般,攀上岸冊,想要纏繞上東宮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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