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話，她腦海里都能浮現出當年的場景了。
天界公主，親爹當她是棋子，嫁了個人遇人不淑，懷了個孕還被氣。真是好慘。
過了一會兒，雲杳打破了二人的互不相讓。凝重的氣氛一點即散。
「大師兄，所以龍族太子後悔了嗎？」
「師妹的眼中，就只瞧見了兒女情長？」
被罵了。但云杳是真好奇。
她眨眨眼。
「以自己的性命來喚醒男人如草芥一般遲來的愛，師兄認為，實在愚蠢。」
「若是師妹，會如何做？」
姬銜這一問，裴嶼也看了過來。
考驗她呢。
雲杳坐端正了些許，回答：「先送龍太子和他的心上人仙子一起死後團聚，再把腹中的孩子也送下去。最後，把鍋甩給天帝，對龍族說是天帝做的，轉頭和天帝邀功，斷了龍族太子一脈。」
「面向龍族，表示自己要大義滅親叛出天界，順理成章接手龍族。和天帝說要接手龍族，繼續聽令於他。拉起兩邊仇恨後，韜光養晦，等到時機把天帝踹了。」
要把人當棋子，可不就得承擔棋子反殺的風險嘛。
裴嶼兀自笑了起來，鳳眸流溢出的神采照亮了雲杳
的雙眼。
少年不羈的笑如同升起的朝陽，耀眼異常。
他舔舐了下後牙，胸腔處的跳動越發明顯。
姬銜定定看著雲杳，過了兩秒才收回視線。
「師妹果決。」
桃花眸中，並無對公主的悲憫和傷懷，只有恨其不爭。
他現在知道了，為什麼他選了雲杳。
希望師妹可以一如既往走下去。
**
公主是要懷孕的，可雲杳和裴嶼連洞房都沒經歷。
思來想去，她突發奇想縫了一個假肚子。
「小師弟，你瞧瞧我這肚子像不像有孕之人。」雲杳戴上假肚子，蓋上上衣給裴嶼看。
「師姐。」裴嶼有一瞬的慌亂，眼中的戾氣在觸及雲杳後被他藏起，「是誰？」
修仙界奇異之處皆有，一夜之間如凡人孕期十月也不是不無可能。
要是龍族這類，生下來後孵蛋可能還要個三五百年。
少年的指尖小心翼翼碰在雲杳的肚子上，綿軟包裹住他的指尖，將他拖著往下陷。
裴嶼確實沒見過有孕之人，但書上所識卻也略懂一二。
他甚至做好了把那人挫骨揚灰，當孩子親爹的準備。
只是......這裡沒有孩子的氣息。
明顯地，他舒緩了緊繃的身軀。
「師姐何必如此。」
「這不是馬上要回天界看我那便宜爹嗎？我給他看看他外孫。」
布偶做的外孫。
裴嶼倒是配合她，給她送到了東海之上，還溫柔繾綣摸了摸她的肚子。
雲杳死死憋住笑，甚至沒多注意小師弟分外的溫柔。
姬銜來接她，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她肚子上。桃花眸暗潮翻湧，有點嚇人。
雲杳暗自一驚。
她都還沒開始攻略大師兄，那應該和感情無關。
大師兄該不會觸景生情，想到原來的那位公主了吧？
妹妹，或者是姐姐。
「哥哥。」上了雲端後，踩著平實的雲朵，她小跑兩步，對著他眨眼示意。
別生氣了，她又不是那位公主，肚子也是假的。
姬銜緩眉，明悉了她的意思。
「杳杳果真膽大。」他抬手，鎏金華服廣袖墜下，擋住了他施法的手。
雲杳低頭就能看到，姬銜在她的假肚子上點了兩下。
他挑眉，有些意外，「不是假孕藥？」
雲杳小聲靠過去，生怕被某位天帝聽到，「嗯嗯，綁的。」
姬銜揚眉，瀲灩的眼尾暈染上欣慰，「杳杳聰慧。」
蔥薈蔥薈。雲杳點點頭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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