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壓下心中的驚異。
面上不顯。
看來還要去大理寺那邊好好問問這位劉大人,說不定整件事情才能明晰。
能問到這麼細緻的東西,司寒已經很滿足了。
聽著孫姨娘所說,她當年與母親的關係,應當十分要好。
「孫姨娘的嗓子……我可以試著醫治。」
「雖說不能保證一定與從前一樣,但應當也能醫治個七七八八。」
孫姨娘落在司寒身上的目光變了,眸光溫軟,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恍惚間,司寒仿佛看到了母親曾經注視著她的目光。
「你與你母親,真的很像。」
「看來你也繼承了她的衣缽,是件好事。」
孫姨娘輕笑一聲,司寒從她的眸光里窺見了那一點隱隱的哀痛,「不過不必了,我這副嗓子,也算是報應。」
司寒正想追問,宋歸年卻按下她的手。
「多謝姨娘。府里無關的人,大理寺不會冤枉。此間事閉後,去留隨意。」
宋歸年領了陛下的旨意過來,說了這樣一番話,也就代表了陛下的態度。
孫姨娘聞言也是一怔,沉默半晌還是問道:「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二位可否告訴我,劉元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死罪。」宋歸年冷冷開口。
「死罪……死罪好啊……」孫姨娘臉上露出一些快意,但眉眼間還是有抹不去的悲涼。
「他早就該死了。」
司寒對於孫姨娘與劉元之間的事情其實並不怎麼感興趣。
今日見面,是她與孫姨娘的第一面,也應當是最後一面。
只是能從孫姨娘的描述中觸摸到母親少年時的樣子,司寒心裡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安慰。
外頭的天色已經不早了。
往日充斥著歌舞喧鬧的劉府如今已是一片死寂,就連枝頭的鳥雀,都不再停留。
「多謝姨娘告知,我們就先告辭了。」宋歸年站起來準備離開。
司寒也跟著站起來。
就要走出門時,身後忽然傳來凳子被絆倒的聲音。
司寒停下腳步,循著聲音望過去。
卻見孫姨娘張了張嘴,面色中帶著些猶豫之色。
似乎是在心底掙扎了一番,而後試探著問道:「你母親……她還好嗎?」
只一句話,司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拉入了母親臨終前的那個晚上。
屋內一盞孤燈,寒風寂寥,小院的門被那風吹得吱呀響。
除了母親床前,周遭儘是一片漆黑。
母親病了這些日子,沒有人來看過她。
她的師門沒有,曾經救治過的人,也沒有。
不,還是有人記掛她的。
不是還有那一封來自師門的信嗎?
母親是因為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所以才沒有拆開看嗎?
司寒心中升起一絲怨懟,為什麼母親為這世間做了這麼多,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那些壞人又憑什麼坐享榮華富貴?
時至今日,司寒才真正聽到了一句,問候她母親的話。
不知不覺啞了嗓子,司寒背過身,回道:「她很好。」
孫姨娘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連嗓音也變得輕鬆不少,「那就好,那就好……我和她一別數年,恐怕餘生也沒有再見的機會。」
「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
司寒沒再聽身後孫姨娘的碎碎念。
跨步出了房間。
一路上沉默無言,只是低著頭直到出了府門,這才覺得胸口那股壓抑的感覺散去了些許。
宋歸年帶著她上了馬車。
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方手帕,遞給司寒。
她沒接,調笑道:「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哭吧?」
宋歸年眸色深沉,就好像是在說「難道不是嗎」
司寒將那方帕子擋了回去。
「行了,收回去。」
「我就是……心裡有點難受。」
這種感覺說不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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