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打著酒嗝,附和著:「你們小孩現在天天打遊戲,我們以前哪有時間打遊戲,十八歲以後,從沒拿過家裡一分錢......」
朱時宜:......
劉露私底下老早就訴過苦水,二叔建房子的時候,向他們家借了十幾萬塊錢,現在都沒還。
這也叫沒拿過家裡的錢?
大伯:「就是,老M國最近天天關起門來造飛彈,你們往遊戲充的錢,都是以後老M打我們的子彈!好在現在國家富強,老M根本就不敢動!」
朱時宜聽完懂王發言,只想說聲對不起——
放心吧,她玩的是國產遊戲。
「你聽到沒,朱時宜,」劉露戳了下她,「把手機收起來。」
朱時宜轉頭折磨另一個小孩:「聽到沒朱時傑,把手機收起來。」
朱時傑小嘴一癟,老實巴交上交手機。
「趕緊吃飯,」朱時宜念叨著給弟弟夾菜,「長那么小一隻,說出去都沒人信你上六年級。」
朱時傑委屈巴巴哦了聲,乖乖扒飯。
嬸嬸笑了下:「這姐弟倆,關係真好。」
劉露眉眼柔和了幾分。
「是啊,」她發自內心地高興,「我們家姐姐從小就很照顧弟弟,弟弟也很乖,什麼都聽姐姐的。偶爾他倆吵架,姐姐也不會和弟弟計較......」
嬸嬸夸道:「時宜這麼聽話啊。」
在場的目光聚向朱時宜。
朱時宜:......
「是啊,」她看了眼朱時傑,「有什麼可計較的,他就是個小孩。」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確實都不會和弟弟計較。
她計較的,不過是母親的態度。
......
晚飯吃撐了,朱時宜沒馬上回房間躺,她坐在沙發上刷手機,餘光里出現了父親的身影。
朱時宜下意識抬頭,朱正剛同志目光恰好看來。
父女兩人都頓了一秒,眼神之間,尷尬又微妙。
.....
「老爸。」朱時宜出於禮貌,打了個招呼。
朱正剛應了聲,略不自在地背過手,默默在沙發一旁坐下。
父女倆各自目不斜視,誰也沒看對方,看起來不太熟。
「......朱時宜。」朱正剛驀地開口。
朱時宜欸了一聲,側過腦袋傾聽。
「......」朱正剛頓了一下,沒話找話,「你叫什麼名字?」
朱時宜:......
她無語地笑了。
原來她的幽默細胞,是從這遺傳來的。
「其實沒話也可以不講。」
朱正剛嘿嘿嘿地乾笑。
「你是要畢業了吧,論文寫得怎麼樣?」
「老爸,」朱時宜下巴拉得老長,她是真不想聽老爸扯皮,「我才大三。」
「大三啊......大三也快畢業了,」朱正剛面不改色接話,「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
「就隨便......」朱時宜愣了下。
這個,她還真有打算。
「老爸,」她向父親那側轉了些身,「我想考研。」
「考研?」朱正剛僅疑惑了一秒,馬上支持,「考研可以的。你讀的是管理學吧,考個研究生,對找工作也有好處。」
「我想學藝術。」
......
「怎麼忽然想學藝術?」朱正剛皺了下眉,「想學藝術管理?」
「我想學音樂。」朱時宜認真道。
在學校學音樂,這是她能想到的、壓力成本最小的方法了,既能學習喜歡的知識,又不用馬上為了生計而擔憂。
她簡單向朱正剛闡釋了自己想考研的原因:不喜歡現在行業的工作,但沒有什麼干別的行業的能力和學歷;而考研可以提升能力和學歷,更好從事另外一份自己真正感興趣的職業。
朱正剛不說話了。他繃著表情,不說支持也不說反對。
「這學期我去外面實習,才發現我根本不喜歡我現在的專業,」朱時宜曉之以情,「我交了個做音樂的朋友,她教我編曲,我發現我很喜歡音樂。」
「喜歡,不能當飯吃。」朱正剛語氣平淡,像是把她說的話當小打小鬧。
「有能力的話,做喜歡的事,也能掙到錢。」朱時宜有點著急。
她理解,朱正剛是商人,對於工作,向來在乎的是結果。這無可厚非,對於工作而言,錢本來就很重要。
朱正剛虛虛瞥來一眼,什麼都沒說。
但朱時宜知道,那是不信任的眼神,是對「她有能力」這四個字的質疑。
朱時宜不太高興,卻還保持理智。她試著說服父親:「我那個朋友就是學音樂的,她說我很有天賦。她不是教我寫歌嗎,我本來也有一點音樂基礎,就順著感覺寫了點歌,她聽完,跟我說我寫的是復調,就是一種比較難的曲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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