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凡抱著吉他,正在家裡練歌、摳細節,朱時宜坐在一旁靜靜玩手機。
有句歌詞,郁凡愣是反覆唱了好幾次。
朱時宜聽了一耳朵,腦子無意識跟著音樂走。
郁凡忽嘆口氣,擰起眉:「就感覺哪裡不對,不太好聽。」
朱時宜思索片刻:「要不試試加重音點?」
她顫著下巴,即時來了句。
郁凡目光一瞬聚焦,她撐著椅子,微微偏頭,撓有興致:「有點swing律動那味兒。」
「什麼swing?」朱時宜乾瞪眼。
「就是一種爵士節奏,去掉三連音的中間音,強調後半拍重音。」郁凡重唱一句,用上swing節奏。
朱時宜摸著下巴,點著腦袋打拍子,模仿著郁凡又唱了句。
「對,」郁凡誇讚,「但轉音那你吞了一階。」
朱時宜坐直,又來了句。
郁凡「嘶」了口氣:「*這句好。」
「我覺得不能總重後半拍,」朱時宜也發現端倪,「前半句的前半拍音調低,得用胸腔共鳴,聲音自然就會重些,後面高音如果還要強調加重......」
「就顯得,太緊了,」她眉心微動,比劃著名手勢,「我覺得前半句高音不如輕輕滑上去。」
朱時宜示範著唱了句。
藝術審美上的溝通,有時需要意會。
郁凡顯然get到了,她模仿著跟唱了句,臉一偏,勾唇嘖了聲:「可以。」
對視上郁凡的目光,朱時宜拋個媚眼,wink下,算是回應。
「明晚來酒吧,」郁凡邀請,「參加下你辦的活動。」
「正有此意。」
......
周日晚上,酒吧。
朱時宜美美打扮到酒吧,私心希望能碰上潘岳,卻只見著了林昶任。
「昶哥。」
「欸,時宜,你也來了。」
朱時宜尬聊:「對,來看凡姐。」
「真巧!」林昶任雙眼一亮,「我也......」
話語一頓,他說:「我來看看聖誕活動。」
「那潘岳呢,」朱時宜沒忍住問,「他來了嗎?」
「沒有,」林昶任眉梢一挑,「怎麼突然問這個。」
朱時宜打哈哈:「你倆不經常待一起嘛,今天沒見著他,就隨便問問。」
二人拼一桌坐,各自玩各自的手機
朱時宜怕林昶任聽出端倪,她沒敢多問,心裡卻有小九九。
她凹了好久造型,發條朋友圈:【平安夜就要和好朋友一起過!】
她就想潘岳看到。
雖然對方也許不會有什麼反應。
十分鐘後,潘岳給她點了贊。
潘岳經常給她點讚,這沒什麼稀奇。
不過這回是第一次,他評論了:【你在MEETING?】
朱時宜暗爽:【對!凡姐邀請我來,昶哥也在。】
思索了下,她又補充:【我看到他,還以為你也會來呢。】
發完消息,朱時宜默默咬手指。
她也太大膽了吧!
這暗示會不會太明顯了?和「我想你了」有什麼區別。
通知欄跳出條私信。
潘岳:【我知道他去了。】
朱時宜也不知道潘岳為什麼就發私信來了,不過這更好,她周末都愁死了,不做日報,都沒機會找潘岳閒聊。
朱時宜:【你怎麼沒來玩。】
潘岳:【我在宜市,出了趟短差。】
朱時宜才意識到潘岳的忙碌:【好辛苦,你一個人嗎?】
潘岳:【不是。】
朱時宜:【噢。】
誰呀?真慘,大周末還得上班。
不如把這慘絕人寰的機會讓給她,她就勉強捨身取義、大義凜然,自願請纓與頂頭上司一起出差。
潘岳:【你部門的,許離,他負責這邊的項目。】
這人朱時宜認識,部門裡挺搞笑一男的。
朱時宜:【哦哦,許哥人特別好。】
潘岳:【你喝酒了?】
話題轉得太突然。
朱時宜隨手拍了張桌上的酒,認真觀摩,又覺得光線不好,她又換著角度認真拍了幾張,還精緻裁剪掉雜亂的邊緣,才發。
朱時宜:【當然咯,我點的咱們的主推招牌金盞爵士!來酒吧不喝酒,喝白開水嗎。】
潘岳:【這杯度數太高了。】
朱時宜:【高嗎?我問調酒小哥,他跟我說這杯是低度數酒。】
店鋪的主推酒,得滿足大眾需求,度數肯定也不會太高。
潘岳:【......喝得慣嗎?】
朱時宜:【還好吧。】
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就是有點熱,不過不影響,我意識可清醒了。】
潘岳沒回復。
兩分鐘後,服務員小哥走近:「女士,您的蘋果汁。」
朱時宜微愣,她示意對面的林昶任:「昶哥,你點的蘋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