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頁(1 / 2)

直到葬禮結束,整個東市陰雨綿綿,整座城市仿佛沉浸在肅穆悲傷的氛圍里。

周宗政忙著參與在東市的洽談會,似乎不為少女的死亡感到悲傷,還是那麼忙碌。

他在東市待了三個多月,臨行前,裴耀不顧家人的阻攔,氣勢洶洶的來找了他。

少年消瘦的厲害,他的生機仿佛隨著謝時鳶的死亡一同去了,整個人憔悴的不可思議,面色蒼白,一副很久不見陽光的樣子。

「她真的死了嗎?」他還是不敢相信,「周氏的醫療技術那麼發達,在全球遍布著那麼多研究所,一個換血手術,怎麼會要她的命。」

「她是不是想懲罰我,讓我一輩子活在愧疚中,逼瘋我!」

裴耀跟瘋了差不多。

他整日都在做夢,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昏暗的房子裡,小女孩朝他伸出來的手,帶著他逃跑,一直跑一直跑,他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他會覺得不安惶恐,害怕,兒時失去了她,長大後再次失去了她。

裴耀把自己鎖在衣櫃裡,房間裡昏暗,不見一絲光。

心理醫生告訴裴老爺子,他的心魔跑出來了,關於兒時那段痛苦的回憶,他把自己困在了那個森林裡,因為他在那座森林裡找尋幼時的謝時鳶。

這一次換成他找她,他找到她了,他的心魔就散了。

裴耀每天都在找,可是怎麼樣也找不到。

他不去謝時鳶的墓前。

他就躲在衣櫃裡,反覆的尋找。

「你這樣子,也許瘋了,是一件好事。」周宗政笑了笑。

保鏢阻攔著,裴耀一步都靠近不了。

前往A國的私人飛機,穿過藍天。

周宗政離開了。

與此同時,荒郊野嶺外,一座封存於地下室里的棺木里。

少女慢慢睜開了眼。

這是一座由密室打造的棺木,每天由專人送水送食物通過一條狹窄的通道傳進來。

謝時鳶看不到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誰。

這幾個月,她待在裡面,每天睡在棺材裡,不見天日。

她沒死。

因為.....周宗政不想讓她死。

那段和他相處的時光,到底是讓他產生了一丁點情愫。

又或者,他在嘗試理解「愛」這個詞,當她願意為白嘉述犧牲,放棄謝庭柯說服時,他就改變了主意。

「周宗政。」

謝時鳶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水,默默寫下了這個名字。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謝時鳶剛要把地上的字跡擦去,門就開了。

是周宗政。

他看起來氣色不錯,神清氣爽的,薄唇高高翹起,臉上掛著笑。

不過那笑容在看著謝時鳶蹲在地上,垂著小腦袋寫字的時候,微妙的滯了一滯。

她在寫他的名字,一筆一划。

「我是假死。」謝時鳶道:「你做的,為什麼?」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嘶啞,都在地下室待得太久了。

「每個人都告訴我,你努力的渴望著獲得認同和喜歡,我幫你做個收尾,看你究竟獲得了多少段真摯的感情。」周宗政瞧著戾氣少了許多。

「進入手術室後,我昏迷了....醫生抽了我的血,我參與了換血手術。」謝時鳶的手臂上到處是針孔,這東西做不了假。

「參與換血手術的人會死。」她道。

周宗政,「參與了整個過程的換血人會死,我中途叫停了。」

「是不是好奇白嘉述為什麼會活下來?不用好奇了,這屬於醫療機密。」

謝時鳶的身體有點虛弱,她在昏迷後就保留了一絲意識,她知道周宗政舉辦了葬禮,聽到了裴耀的哭聲,還有他強迫她吃下了一顆假死藥。

葬禮結束後,他用最快速的速度秘密把她送出國,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手術室,身邊圍著許多醫生,再然後.....謝時鳶睜開眼便待在了地下室的棺材裡。

「這裡是A國,我又回來了,你想囚禁我嗎?在大眾面前營造我已經去世的假象,找了一個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人下葬,你就不怕他們開棺?」

「沒有人知道我把你埋在了哪裡。」周宗政很是自信。

「你想囚禁我嗎?」謝時鳶還是問,她感覺到了他的感情,但是她沒有感覺到愛。

任務沒有完成,難不成她一輩子待在棺材裡陪著周宗政?

「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如何愛著你。」周宗政沉吟了一瞬,似在回憶葬禮上的每一幕,他搖了搖頭,「原來明白珍貴的含義,是在失去的那一刻。」

「我不會囚禁你的,雖然我很想囚禁你。」他想做個實驗,關於人的基因感情,他和謝時鳶朝夕相處,最後他會不會愛上她,像最普通的男人一樣深愛著一個女人。

轉念一想,周宗政還是覺得太可怕了。

可怕的東西,殺不死。

不如放她自由好了。

最新小说: 浮生若梦般的依恋 青符(父女 古言) 從今天開始當樂子人 嫁人後他們後悔了 流浪地攤經營日誌 貴妃是份好職業 拋夫棄子的女知青 半個朝堂皆是我弟子[科舉] 八零小寡婦帶飛全家 快穿之隨機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