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謝老太太眼裡爆發驚人的震懾之意,「謝媛媛!我看在你是謝家子嗣的份上,最後撈你一次!你再敢容不下時鳶,我會親手送你進監獄!」
「陳婉如,管好你的女兒!要麼你和她一起進監獄!」
謝家眾人不敢違抗,陳婉如想辯解,話剛到嘴邊,謝武德立馬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婉如趕緊閉嘴。
……
白嘉述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有人在匯報謝家的情況。
男人聽了很久,終於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道:「多謝了,做得很好。」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有一個人敢出言維護謝時鳶,多半是因為私交和私人情感。
眾多人維護謝時鳶,那一定是有權能使鬼推磨。
謝家這麼亂,自身難保。
謝家應該要慶幸白嘉述在這個時候,不耍陰謀手段陷害他們。
對於白嘉述的叮囑,眾人哪敢拒絕,動動嘴皮的事,維護謝時鳶的名聲,不要讓陳婉如母女造謠生事。
等他騰出時間了,就會收拾那對不安分的母女,謝家人要確定好立場,堅定的站在謝時鳶這邊,維護她便對了。
謝庭柯從昏迷中醒來,病房裡早已重歸安靜。
白嘉述把手機放在一旁,正安靜的坐在靠椅上,手裡捧著本書,翻看著聽到動靜,笑了笑,「終於醒了?」
謝庭柯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沒記錯的話,我聽到了白老爺子的聲音,然後一瞬間都消失了。」
「他們太吵了,我把他們都趕走了。」白嘉述淡淡的說,「你昏迷的時間有點長。」
謝庭柯:「……」
他沉默了一陣,改為捏了捏太陽穴。
腦袋還有一陣眩暈。
那一幕,他記憶猶新。
從懸崖上跌落下去,他的本意是帶著謝時鳶一起消失的,但最後是他掉了下去,沒記錯的話,他抓住了謝時鳶的手腕,謝時鳶掙脫開來了。
謝時鳶不想和他一起墜崖,對於殉情這種戲碼,沒興趣配合。
她不愛他!
「別說你是好心救我的,我不相信你有這個好心。」
謝庭柯冷著臉,一如既往的冷漠,真是讓人看了不得勁。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不管落到什麼樣的境地,都保持著一個表情,萬年不變的撲克臉,誰都看不起,生人勿近。
白嘉述盯著他看了又看,唇邊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謝總還是老樣子,作為幸運兒頂替了別人的身份,又在遇到最危險的時候被我救了,謝總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廢話少說,我掉下去必死無疑,居然被你救了,你存心算好的。」
謝庭柯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床的瞬間,腦袋猛的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摔倒。
他趕緊扶住了牆壁,一聲低咒,「該死的,被你們算計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周宗政告訴你的?他跟你做的交易,就是讓你出賣你外祖父留給你的遺產,得以保全時鳶的生命安全。」
「他騙了你,你就算把一切都交給他,也保證不了時鳶的生命安全,他不會放過時鳶的,因為——」
因為他愛上了謝時鳶!這就是周宗政不會放過她的理由!
最後一句,謝庭柯幾欲說出口,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忍住。
他扶著牆壁,強撐著神智,清醒了好一會兒,大步朝著病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門開的瞬間,肖秘書正好往裡面走,迎面撞個正著,不由被男人可怖的臉色嚇了一跳。
謝總昏迷的時候是一個美男子,清醒的時刻就是一個暴走的冷血狂魔。
他的眼睛如同藏著一把鋒利匕首,眼底深處淬著最凌冽的光。
只是他身體太虛弱了,沒走幾步,那股眩暈感再次襲來,忙一把扶住了門框。
「謝總,你摔壞了腦袋,醫生特意囑咐您要靜養一段時間。」肖秘書忙道。
「你們給我下了藥。」謝庭柯很篤定的說。
肖秘書一愣。
白嘉述端起桌上的香茶,微抿了一口,「謝總真聰明,我確實給你下了藥,你會感覺身體無力,腦袋時不時傳來一陣眩暈,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你這個時候去找時鳶,只會害了她,為了讓你冷靜下來,我迫於無奈採取了這個方法。」
謝庭柯聽到這種文縐縐的說詞,眩暈感更厲害,白嘉述最討厭的一點,不是他虛假的溫柔,而是他彬彬有禮,一副斯文人的做派。
「你敢給我下藥?」
他腦袋更暈了,恨不得拿張封條把白嘉述的嘴封了。
白嘉述臉上又閃過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謝總現在能冷靜下來,聽我說兩句了麼?」
謝庭柯就是冷靜不了。
腦子裡不斷閃過謝時鳶的臉,周宗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