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便順勢而為之,讓年幼的周宗仁時常生病,從而避免出現在眾人面前。
至於傻乎乎的老三......他是一個加深仇恨的催化劑。
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家人們的慘死,無動於衷。
沒有人會允許樂天派的親弟弟,命喪黃泉。
女人為了讓活著的兩兄弟更狠心,她早就計劃好倒台後,帶著老三一起赴死,從而堅定活著的人報仇的決心。
素未謀面,卻不得不佩服這個......其智如妖的女人。
謝時鳶接著翻看下去,日記本上記載了很多關於周宗仁童年的事跡。
和如今的謝庭柯很不一樣。
周宗仁小時候老氣橫秋,一點都不像個小孩,沉穩內斂的氣派,倒像個小大人。
身為兄長的周宗政看不慣他,別人不可以欺負他,但是周宗政可以。
周宗政會指使老三扮鬼嚇他,會經常和周宗仁互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都不撒手。
兩人小時候,彼此不待見。
日記本里還有兩人兒時,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的照片。
看著有些詭異的有趣,兒時的他們和成年後的模樣,反差很大,周宗政的變化最大,雖然性子暴虐,七歲還在穿尿不濕,還會因為怕鬼尿床。
「嘖。」謝時鳶沒忍住笑了。
就是這一聲笑,周遭的氣息變了變。
謝時鳶回頭,一個高大的男人陰沉著臉疾步而來,一把奪過日記本。
「誰准你來的?」
「待在房間裡很悶,閒著無聊到處逛逛,機緣巧合走到這裡。」謝時鳶聳了聳肩,古靈精怪的眨著眼。
「誒,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原來英明神武的周先生,七歲還在穿尿不濕,怕鬼麼?那你殺了這麼多人,擔不擔心他們變成鬼,大半夜跑來找你冤魂索命?」
十足的調侃。
那種糗事,被人發現了。
周宗政陰沉的臉色黑了又黑,下意識的伸手掐住少女的脖子。
謝時鳶後退了一步,無辜而無害,「我是女孩子,你為什麼老喜歡和女孩過不去,你懂不懂什麼叫溫柔,我不是教過你了嗎,溫柔一點。」
周宗政:「......」
他就是喜歡掐脖子,看著她纖細白皙,猶如一截瓷白的瓷器般的頸項,恨不得一把擰碎。
長發飄飄,穿著小白裙,穿著黑白相間的小皮鞋,眨巴著一雙分外妖冶勾人的大眼睛,燭光照耀在那雙眼瞳中,跳躍著細碎的光。
她揚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周宗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見鬼的。
周宗政為什麼要聽一個小女孩的話?
「我跟你說話呢。」謝時鳶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男人的袖擺。
這個細節性的動作,周宗政眼中的冷光不禁微微一變,倒是沒拒絕。
謝時鳶好奇,「你什麼時候來的?」
「關你什麼事。」
周宗政嫌惡。
最討厭甜妹了。
沒心沒肺的甜妹,假兄長生死未卜,她還有心情和他說笑,他是想殺了她的人,她為什麼繼續保持著這份甜美面對他!?
周宗政厭惡少女的笑臉,每當看到這種笑臉,就會催發心中的無盡暴虐,陰冷的盯視著她,眸光深處的光越來越陰沉。
謝時鳶揚起唇,又是甜甜的笑。
周宗政側開了頭,迴避甜美,似乎就不會為這份甜美觸動。
「你的傷好些了嗎?」謝時鳶笑容不變,無論在什麼時候看到她,都會看到她的嘴角向上翹著,甜甜美美,可可愛愛。
這種可愛,在光暈的照耀下,更顯得別樣的甜。
像一顆粉紅色的草莓味糖果。
周宗政的目光變得詭異。
謝時鳶向前靠近,輕輕嗅了嗅,「舊傷未愈,又增添了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