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媛媛幾乎是第一眼看到,便像快瘋了般,「謝時鳶!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和哥哥是什麼關係!昨天為什麼是嘉述哥送你回來的!?」
一陣子不見,謝時鳶差點忘了這個人。
如今的謝媛媛可和從前,大不一樣。
雙頰乾癟,嘴唇青紫,一雙渾濁充血的眼球暴突,頂著一頭凌亂的長髮,眼中一閃而過的光透著徹骨的瘋狂。
她雙手死死的摳著門扉,毫不懷疑,她想抓花謝時鳶的臉。
謝時鳶也是在她靠近的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瞧瞧你如今的模樣,仿佛看到了從前的我。」
「都是拜你所賜!你高興了!滿意了!」謝媛媛抓狂,拼命掙脫禁錮,卻發現謝時鳶一把將她甩開,她便因為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以往,謝時鳶哪敢這樣對她。
趴在地上的人應該是謝時鳶!謝時鳶才是那個死皮賴臉趴在地上,終身仰視著她的人!
她怎麼可以如此——光彩照人!
一張絕美的臉蛋,仿佛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般。
風情妖冶的眸子,微微上翹著,彎出一個蠱然的弧度。
「妹妹多少天沒出門了,如今這般樣子,讓裴少看見了,恐怕要心疼了。」她知道說什麼,能刺激得謝媛媛發瘋。
如同以往,謝媛媛總是「無意」的表露和白嘉述的婚約,她什麼都不用做,光是婚約那兩個字,就把她刺激的發狂。
沒有感同身受!
只有角色調換,才能體驗到被打擊的那一方,究竟有多麼痛苦。
「謝時鳶,你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還好意思提裴耀,別以為躲在外面,我找不到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謝媛媛表現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絕不善罷甘休!要不是謝庭柯攔著她逃出國,大不了她豁出去——!
都怪謝庭柯!都是他!
是他偏心了!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提起他?」謝時鳶覺得有趣,「頂替了我的身份,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小公主待遇,怎麼,一朝淪落為群演,你就受不了了?」
去她的群演!
她是女主角!
謝媛媛真的要瘋了,她會想到那個晚上,每每想起來後悔的都要吐血!
她的手被那一刀刺中,此生不能再彈鋼琴!
謝時鳶毀了她的熱愛,毀了她的裴耀!
她每一天所經歷的,都好像站在了以前那個謝時鳶的角度上,像活在陰溝里的臭老鼠一樣,睜著一雙歹毒瘋狂猙獰的眼睛,窺視著厭惡之人光鮮亮麗的生活。
無論走到哪裡,謝時鳶都是焦點。
昨晚的狂風暴雨,她站在外頭,親眼看著白嘉述抱著謝時鳶回家......
沒多久,謝庭柯也跟著回來了。
他聽到白嘉述在謝時鳶的房間裡,忙急著跑上去。
還好房門沒上鎖,否則她懷疑謝庭柯那副著急的模樣會叫人砸門。
謝時鳶躺在床上。
朗朗乾坤下,兩個成年男人都待在她的房間!!
整整兩個小時,不知道兩個人聊了些什麼,白嘉述前腳離開,謝庭柯後腳跟著出來了,為了確保謝時鳶的休息,不准傭人們擅自靠近房間。
那一刻,她多麼想衝上前質問白嘉述,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到底哪裡不好了,為什麼要選擇謝時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多麼需要他!
謝媛媛到底是忍住了,她不敢讓男人瞧見她如今的模樣,這和原來甜美可人的她大相逕庭,好似骨子裡換了一個靈魂。
她成了過去的謝時鳶。
為了那些不屬於她的,得不到的人和事,耿耿於懷!
她甚至學會了謝時鳶的自卑。
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不敢頂著這副模樣靠近她。
白嘉述輕飄飄朝她瞟過來一眼,她便落荒而逃。
若這一切都是謝時鳶的報復!都是謝時鳶希望她所經歷的!
如她所願,她終於被逼成了那副德性!
「我才不是群演,我是主角,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奪走我的一切!明明已經走丟了,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好有趣的指責,一個私生女質問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世界。」謝時鳶更覺得好笑了,看了下時間,她又道:「明明知道是私生女,那你為什麼要投胎做人呢?」
「你——!」謝媛媛呼吸一滯。
謝時鳶認真將她打量一番,「如果把你逼得自亂陣腳,暴露了你頂替我救命恩人的事實,那麼下一步......是不是陳宛如該去坐牢了?不過我看你們母女的樣子,倒像是要作伴去坐牢呢。」
「謝時鳶!你給我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