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裴家派了裴筱過來,她就給了裴耀一耳光,裴耀更自閉了。
謝媛媛脖子上有一圈明顯的傷痕,顯然是陷入極端情況下被人掐的。
根據痕跡對比,確定那是裴耀的手。
場景模擬,大概是裴耀在某一刻突然被激怒,便失手差點掐死謝媛媛,而及時趕來的朋友們阻止了這一幕。
謝媛媛隨時可以指控,裴耀蓄意謀殺。
誰能想到,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居然鬧到了這一步。
警方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兩個當事人卻什麼都不說。
陳婉如真是嚇死了,等二人獨處的時刻,忙道:「女兒啊,你快別哭了,要嚇死媽媽了,你和裴耀又玩苦肉計?怎麼還玩真的了?你也不擔心被他掐死?那就是個沒腦子的傻子,你不要和他較真啊。」
謝媛媛眼淚流得更加凶,落在臉上,燙得嚇人。
「我沒有和阿耀較真,這一次阿耀真的想掐死我。」
陳婉如心跳驟停,「什麼!?」
謝媛媛哭的眼淚止不住,「他什麼都知道了,我們把他當傻子,他沒想像中的那麼傻,他只是因為把我當成了那個人,無腦的維護我,一旦我不是那個人,他就變成了謝時鳶討厭的那個裴耀。」
在裴耀說完那句話後,他該死,她也該死,他們都該死,便毫無徵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如同一個被怒火沖昏理智的瘋子。
他有那麼一刻,真的想掐死她。
大少爺不允許被欺騙,不能容忍這些年的付出是一場騙局,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接受不了他因為她,用最惡劣的手段對待謝時鳶。
似乎只有抹去她,才能抹去這段不光彩的往事。
不過,他還是不夠狠。
下不了決心,堅定的掐死她。
他鬆開了手。
也是這個時候,沈慕帶著溫旭岩趕了過來。
裴耀便成了眾矢之的。
不管裴耀有沒有鬆開手,在眾人的眼裡,他就是要掐死謝媛媛,就是一個對女性施暴的混帳東西。
她哭了,一句話也沒說。
沈慕便和裴耀反目了。
這事鬧到了警察局。
「媽,為什麼只有你?哥哥和爸爸呢?」謝媛媛環視周圍一圈。
提起這事,陳婉如來氣,「你爸忙著查你三叔的事,謝庭柯就別提了,我叫警察打電話告知張特助,他得到了消息都不來,心裡哪有我們這一家人。」
「白嘉述退婚了,他罵你沒用呢。」
「果然是那個女人養大的孩子,心裡就向著謝時鳶,我越來越懷疑,當年那通電話就是謝庭柯打的!就是他告知了老太太,謝時鳶還活著的消息!」
好了,謝時鳶該滿意了,在她的計劃中,親情、友情、愛情都在被一步步奪走。
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她最後的底牌也沒了。
謝媛媛死死的咬著嘴唇,滿嘴的血腥味,眼裡湧現出瀕臨瘋狂的絕望,「謝時鳶是故意的,早在國外度假,她就已經開始算計我了!她不當面揭穿我,是想讓裴耀親身體驗一遍,只有這樣才能痛苦,悔恨。」
「媽,我一無所有了,就連阿耀也失去了......我真的失去他了.....」
那個滿心滿眼裝著她的少年,那個會因為她一句話,就奮不顧身的少年。
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充滿了怨恨,憤怒,甚至是厭惡。
厭惡她的同時,一併厭惡著那個上當受騙的他。
謝媛媛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哭出了聲。
比起出面揭穿事實,讓事實由她來親手打破,才更令人絕望啊。
謝時鳶很懂得玩心理戰。
真相大白並不可怕,悔恨才是更可怕的.....
謝媛媛後悔死了,居然上當了,衝著裴耀露出了獠牙。
她太著急抓住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輸的一敗塗地。
「我為什麼會輸呢?明明是我穩贏的,她什麼都不如我!我為什麼會輸!!?」
謝媛媛受不了。
快瘋了。
她雙手抱著腦袋,痛哭流涕,聲嘶力竭。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為什麼會輸?因為你貪婪的東西,本不該屬於你,因為你享受的一切,都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上。」
「明明享受了,卻要否認,還要裝出一副你不想要,都是別人塞給你的虛偽嘴臉,你不敢堂堂正正,正視自己所擁有的,又怎敢奢求那些原本便不屬於你的東西留下呢?」
一道幽幽的女聲傳了進來。
謝媛媛抬起頭。
謝時鳶畫著一個精緻的妝容,提著長裙,款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