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耀一噎。
明明不是夏天,覺得陽光晃得特別刺眼。
他就看著少女筆直纖細的長腿,晃來晃去,好不自在。
「咳咳。」
裴耀不自然的咳了咳。
「穿著裙子還翻牆,哪像個女孩子。」
謝時鳶笑了笑,「你害羞了。」
裴耀撇嘴,「笑話,害羞!?」
為什麼要害羞?因為她的大長腿嗎?
每一次感覺驚艷,都是因為她。
美艷的她,嬌氣的她,詭異的她。
他抬起頭深深的凝視她,眼裡閃爍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複雜。
裴耀覺得有些唐突,怎麼能讓謝時鳶跳下來,這不是往他懷裡鑽嗎,他們不應該這麼親密。
「煩死了!」
裴耀暴躁症跳腳,扭扭捏捏的,像個嬌羞的小媳婦似的。
他縮回了手,把雙手背在身後。
謝時鳶輕笑一聲。
他咳了咳,又張開雙臂,「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和你磨磨蹭蹭。」
謝時鳶挑挑眉,「既然時間這麼寶貴,為什麼不去找謝媛媛?她這個時候,應該很難受吧,估計也想散心兜風,你作為青梅竹馬,不打算去找她嗎?」
裴耀又是一噎。
是啊,換作以前,他應該去找謝媛媛。
但到底是把裴筱的話聽到了心裡去。
謝媛媛,謝時鳶.......
最後一幕定格的畫面,是關於謝時鳶的。
被他欺負的她,受了委屈的她,配合裴筱裝鬼恐嚇他們,囂張又邪惡的她。
她戴著好幾層假面具。
每一層面具後,都是一個不同的她。
裴耀拍拍腦門,有些尷尬,又收回了手。
黑皮小狼崽的臉突然變得紅彤彤的,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彆扭的瞧了謝時鳶一眼,轉身便走。
就在這個時候,謝時鳶突然跳了下來。
裴耀幾乎是下意識的,趕忙張開雙臂跑了過去,把少女嬌軟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他的心砰砰砰地亂跳,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他的臉更紅了,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那是緊張。
「你個謝時鳶,冒冒失失的,好大的膽子,也不怕摔死。」
「這麼點高度,不會摔死人,頂多屁股摔痛。」謝時鳶狡黠的笑了起來,「你出汗了,為什麼?」
裴耀:「......」
總不能說,那一刻擔心她摔倒,他莫名緊張吧。
這像什麼話!
謝時鳶又不是他喜歡的女孩。
但他抱著她好一會兒,沒有鬆開手的自覺,還是謝時鳶感覺不適,被少年砰砰的心跳聲煩到了,被他的大胸肌磕到了,主動推開他,拍拍裙擺,端正的站好。
她的笑容依舊狡黠,緩緩的湊近他,一雙水光閃爍的大眼睛,蠱意綿綿,「你心臟跳的好快,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離我遠點。」
裴耀拍了拍胸口。
狐狸精嚇死人了。
他居然擔心她會受傷,還擔心她因為網上的流言蜚語傷心難過。
他真是自作多情,腦子有病。
裴耀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看著少女的天鵝頸,一些細密的紅色痕跡,不湊近看的話,很容易就忽視了。
吻痕嗎?
謝時鳶揚起脖子,幽笑,「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應該是看錯了。
謝時鳶待在謝庭柯的地盤,除非謝庭柯腦子有病,才會讓男模和謝時鳶做那種事。
「你和謝庭柯的關係不好,為什麼會在他的地盤?」裴耀忍不住問了。
謝時鳶,「誰讓我欺負了謝媛媛,弄傷了謝媛媛,他懲罰我呢,把我關起來。」
裴耀皺眉,有些懷疑,「那男模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弄傷了謝媛媛,謝武德報復我唄,看我長得漂亮,給我下藥準備把我賣給周宗政。」謝時鳶語氣一頓,幽幽道:「那位周先生你還記得吧,沒錯,就是他。」
「我差點就被賣給他了,如果成功了,你可沒有機會再見到我,我會成為他的床上奴隸。」
什麼床上奴隸。
她這張嘴,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虎狼之詞。
裴耀一個大男生聽了,不禁臉紅了紅,又黑了黑,表情不自然,微妙極了。
「這麼說,謝庭柯救了你,又把你關起來?」
「算是吧。」謝時鳶答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