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著半掩的衣服,揚著一雙清幽的眉眼,抬腳朝他走近。
「你....可不可以幫我塗藥?後背上有些地方,我夠不到。」
裴耀腦子炸了。
「你下流!」
她是女孩子,怎麼能叫他幫忙塗藥!換成別的男人,也要提這麼過分的要求嗎?
「下流?我讓你塗藥,你想到哪個方面去了?」裴耀的臉色怎麼看怎麼詭異,青春期的噴火龍都這麼腦補的嗎?
她穿好了衣服,只有後背上的拉鏈往下拉著,露出了後腰如雪的肌膚。
沒有半點引誘的意思,她不過是喜歡勾著眼睛盯著男人,觀察他們在她的目光下,複雜的神色變化。
她的手觸碰到裴耀的衣擺。
那就是觸電的感覺。
隔著衣服,仿佛有一陣電流竄到了心尖上。
不管和謝時鳶說幾百遍,她是一個女孩子,不可以隨便亂脫衣服,不可以隨便亂觸碰男人,她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表情越無害,眼裡的笑意越明顯。
指尖順著少年的衣擺,碰到了他修長的手指。
裴耀臉紅髮燙,心慌發燙,「無恥!」
不知道怎麼了,她也沒有把他強姦,他卻像瘋了一樣跑回房間。
緊接著房間裡,傳來一陣動靜,那是突然情緒失控亂砸東西。
裴耀沒有生氣,只是發泄著鬱結。
其實很好理解裴耀的心態,他始終把謝媛媛當成救命恩人,在他眼裡,謝時鳶一直是視作仇人般的存在。
卻讓她踏入了私人領域。
他明明聽了謝媛媛的哭訴,應該找謝時鳶的麻煩。
但把謝時鳶帶回了家。
心裡有愧,心裡又有鬼。
覺得對不起謝媛媛,又無法繼續無緣無故的傷害謝時鳶。
少年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中瘋狂徘徊掙扎,他在清醒的看著自己,做著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一次次越界。
謝時鳶也不著急,拿起一把小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著頭髮。
到了睡覺的時間,她就在沙發上睡下。
大半夜,裴耀跑出來喝水。
「噗。」
差點又要憋不住了。
這才注意到,原本亂糟糟的沙發上,被收拾得非常乾淨。
謝時鳶香香的。
躺在奶白色的沙發上,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香甜起來。
裴耀:「.....」
不敢回想,沙發上亂扔了多少條男性內褲。
不敢想像,謝時鳶觸碰他隱私物品的表情。
更不敢相信,謝時鳶會幫他收拾東西。
有點懷疑,她是故意側躺著睡覺。
剛好露出後腰上那些惹眼的痕跡,撩撥他。
那是吻痕,還是掐痕?
裴耀認為是掐痕。
無法想像,周宗政那種人會去親吻女人的後腰。
周宗政只會擰斷女人的細腰,謝時鳶身上很多痕跡,就是被男人禁錮在大掌中,帶著暴虐掐出來的。
畢竟,那樣的男人就算和女人進行魚水之歡,也會把對方當做一件不需要出聲,不需要有表情的工具。
用完了,隨手扔掉。
這是謝時鳶給白嘉述下藥的報應吧。
她想強迫嘉述哥,這下遭到反噬了,被更危險可怕的男人占便宜。
裴耀咧嘴,想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頓了頓,放下水杯,抬腳朝沙發走過去。
確定謝時鳶睡著了,才敢動手。
拿起桌上的藥水,裴耀用棉簽蘸了一點,輕輕地塗抹在她後腰上的位置。
昏暗的光線下,真是難得,能在暴躁狂噴火龍的臉上,看到這麼細緻入微的神色。
他在專心致志的幫謝時鳶抹藥。
確定她不是裝睡,才敢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這和他的理智相違背。
謝媛媛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
讀初中時,很多女生都喜歡他,每天情書多到收不完,他不過是和其中一個為首的女生放話,叫她們今後不要再接近他。
這一幕無意被謝媛媛撞見,她便好多天不和他說話。
他問謝媛媛,是不是吃醋?
謝媛媛搖頭,說永遠都不會吃醋,因為她已經有了未婚夫,未來只會吃未婚夫的醋。
她只是不希望屬於自己的好朋友,有一天成為別人的好朋友。
學生時代,每個人對朋友都有一股特殊的占有欲。
這麼多年,謝媛媛沒有在感情上,給予他一絲希望,每一次都是斬釘截鐵的告訴他,她已經有未婚夫的事實。
但是,她難過的時候卻會找上他。
「靠。」裴耀低咒了一聲。